青年继续道:“不清楚尺码就都买。冰箱里有吃的,旁边有微波炉可以加热。我还有事,闲下来再找你。”
他说走便走,人高腿长几步就走到了门口,抓住门把往上一抬,门板便像卷帘门似的向上开启了大半。
程励当即“咚”一声跳下床,紧跟了过去,可是青年速度比他更快,一闪身出了门,随即那扇门就像断头铡一样往下掉,程励吓得赶紧收回脚,门却在底边离地板还有两个手掌左右的高度处开始减速了。
程励迅速回过神,立即效仿青年攥住门把抬门,可门的重量远超他的想象,他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没能让门向上哪怕一厘米,最终只能任门缓缓下落。
“操!放我出去!”
程励朝着门底的缝隙大喊,缝隙小到不见后,他又改用拳头咣咣砸门,可门外已没了动静。
人都走了,自然也就没有大吼大叫的必要。程励垂下手,略有不甘地一咬嘴唇,舌尖里却是品尝到了一丝带着凉意的怪异涩味。手指在下唇上轻轻抹了一下,沾下来一点半干涸的、带着血的药膏。
他记得昨夜自己咬伤自己的事,眼下嘴唇还肿着,不过已经不疼了,说明这药膏还不错。
只不过找个床伴而已,有必要上心到这种程度吗?程励想,到底是他疯了,还是我在做梦?
皱着眉头捻了捻指尖,程励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希望可以找到些线索来解惑。
房间是个套房结构,主卧连通了一间浴室,以及一个存放了几床被子的小型衣帽间。如他所料,这两处也没有窗,照明依赖各式的壁灯顶灯,空气流通则靠顶上的换气空调。
退回到卧室,他先看了眼冰箱,里头果然和青年说的一样,水和食物一应俱全,除了正餐之外,水果和零食也不少。程励看得有些饿了,不过他刚在吃食上栽过跟头,眼下正是十年怕井绳的时候,所以最终只是吞了口唾沫,什么也没拿。
转身去研究书桌,他企图从那几个拿出电脑和银行卡的抽屉里再翻找出点什么,却再次碰见了怪事——抽屉全部跟上了锁一样,没有一个是能拉开的。
他突然想到了那扇设计诡异的门。
虽说自己和青年的体型体能是有差距,但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健康的成年男子,没道理青年轻而易举就能打开的东西,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连个缝都撬不开吧?
程励认定门和抽屉上别有设计,便上蹿下跳地对着门和抽屉做了进一步的细致研究,然而半天下来,并未找到什么想象中的特殊按钮或者装置。
胡乱顺了一把头发,程励失望地扶着墙站起来,挣扎着回到了床上。
一切如同梦魇。然而他宁愿这真是梦魇,睡一觉醒来后他还坐在医院的诊室里,看着窗外黑压压的天倒数着下班时间……
而这里没有窗,看不见日月星光,看不见其他生物,比牢房和铁笼还不如,简直就像是感觉剥夺实验里的那个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