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果然看不下去，立刻稍稍后退了一点：“抽烟不是明智的做法。”
程励把烟从唇边取下，把烟气徐徐吹到他脸上，吹完促狭一笑：“不是我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吗？你想要留我，就别管我。”
青年伸手挥了两下，转身就往浴室跑。程励听到浴室里传来水流的声音，知道他是在清洗烟味儿，心中生出一点报复的痛快，很不屑地扯了一下嘴角。
是，他是处处受制于人，但他没有独自受苦的道理，把他逼急了，别说烟，房子他也敢点，有本事就站在原地别跑！
程励一边把玩着手中方方的火柴盒，一边面对着浴室门不断地吞云吐雾，周身很快就烟雾缭绕。
浴室里的水流声仍然哗啦啦响着，他猜想对方应该是有洁癖，洗个脸洗那么久，一会儿出来了怕是片刻也不会留，直接乘着电梯就要走吧？这次他直接挂到人身上不撒手了，不怕出不去。
这么设想着，他欠身对着空垃圾桶弹了弹烟灰，却突然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
他仰脸去看，就见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开了个方方正正的大洞，一根灰色的金属管从中伸了出来，对准他的脸chua一声就开始喷水。
——竟然是消防喷淋头！
程励赶紧跳到一旁躲开，可他没想到的是，那个喷淋头宛如大片里装了目标定位的dao弹，居然能左右挪腾地追着他喷！
程励被喷淋头撵着跑，又不敢离浴室门太远，只能在原地转圈跳来跳去，最终还是免不了被浇了一身。
指间的香烟浸水后已经变了形，自然也是灭了。喷淋头大功告成，当即停止运作，退回原位，天花板重新闭合起来，恢复了空无一物的状态。
程励气喘吁吁地抹去面孔上的水珠。水顺着下巴流到他的脖子里，他冷得打了个颤。身上的毛衣吸水后变得厚重起来，他脱下朝着地面一掷，觉得身上更冷了。
“我提醒过你的。”
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浴室里出来了，脸孔洁净干燥，并不是个洗过脸的潮湿模样。他鹦鹉似的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抽烟不是明智的做法。”
他的眼睛清清澈澈，语气是不紧不慢的平静，程励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忽然就怒不可遏地崩溃了，握起拳头冲他扑了过去。
就在他跑到青年跟前，要抬手揍人的时候，对方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方大浴巾，将他整个人兜住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