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独属于顾望的温度。
并不显得过分寒冷与尖锐，却也不会让人一碰就觉得温暖。
更像是一捧纯白的雪，把雪搓弄融化后，冻得发红的手掌却能体会到别样的热乎劲。
想在他身上寻求温暖，必定伤害自己。
但是……
“不会的。”
顾望一如既往平淡的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响起。
甚至听不出来是安慰还是欺骗。
“你是我的主人，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不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来找你。我现在就是这么做的。”
陆狰微微睁大了双眼，竟显得有些呆。
能听见这样的话，于他来说，与奇迹无异。
甚至有一股激荡的，四处冲撞的，无法发泄的感情在声嘶力竭告诉他：你终于等到了！
等到什么了？
陆狰不太明白，他甚至不知道那么激烈到恐怖的感情从何而来。
但他知道，他的小少爷又冷又坏，却从不说谎。
说不离开，就不会离开。
说要找他，就会来找他。
顾望被激动的陆狰抱回床上时，难得有点自作孽的感觉。
刚才陆狰疯狂的让人害怕。
说关起来，那陆狰内心里绝对就是这么想的。
一向对情绪感知一般般，纯靠熟悉程度与陆狰相处的顾望，却突然剧烈的感觉到陆狰在伤心。
求而不得。
爱而不得。
挣扎在保护与破坏之间。
无法宣泄的伤心。
于是他突然说出了那些话，为了安抚伤心的陆狰。
陆狰细腻而温柔的在他身上寸寸亲吻，顾望有些茫然的把手搭在胸口。
隔着一层皮肉，心脏正在以不正常的频率迅速跳动着。
他无法像以前直接内检自己身体的每一部分，只能凭感觉推断。
是心脏病吗？
不对，他现在是恶魔，转化之后即使有类似疾病也痊愈了。
是肾上腺素吗？
不对，他杀了半天魔物，乃至于被幽冥的刀架在脖子上，威胁到生命时，内心都毫无波澜。
那是什么……？
“望望，乖，看着我。”
陆狰温柔的呢喃在耳边响起，他顺着顾望的下巴，吻到胸前的手掌，还有手掌下的心口。
那里已经痊愈了，但曾经他在那里划下了一道伤口，灌注他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