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水，顾望靠墙坐在她不远处，她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保持自己的安全距离。
“谢谢你。虽然我恨不得他们去死，但是我根本就没有诅咒成功……”
——自卑，内向，濒临崩溃的被欺负者。
但她没有撒谎。
“这是我的号码，作为答谢，你遇到麻烦时可以来找我。”
姚汀兰僵硬一下，低垂的目光扫过顾望宽大的骷髅T恤和破洞牛仔裤，握紧手机点了点头。
虽然穿得不像个好人，但也不是混混，真遇到麻烦肯定也打不过的。
既然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顾望就先离开了。
“那个，你要回去上课吗？”
“嗯？”顾望歪了歪头，“不，我逃课。”
姚汀兰：“……”
哪有逃课这么理直气壮的啊！
意料之中，他出不去校园。
这是失控的姚汀兰的鬼域，并且把他拖进了她的记忆中。
不对，不只是他。
教室里那些上课做各种各样小动作的学生们，忽然把头齐齐扭了一百八十度，看向后门口刚刚回来的顾望。
他们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恐怖笑弧。
鬼和人的气息糅杂在一起，再这样下去，他们哪怕不变成鬼，也当不成人了。
“既然交给了我，就不要给我找无谓的麻烦。”
顾望旋转了一下裤兜里的棒棒糖，眼神平静到有些温和。
他在等一个午夜十二点，厉鬼索命。
也是一个破局的机会。
放学后，人们断断续续离开，但他们只是围着校园走了几圈，就一副回家的表情躺在了操场上。
顾望独自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食堂里的晚餐气息很不妙，他没吃东西，只喝了点水，此刻有些饿了。
与此同时，一队玩家进入了副本。
热心的老玩家安抚引导惴惴不安的新玩家们不提，其中，一个手臂半透明的男人沉默冷冽。
他胳膊上曾栖息着数十只幽灵，那也是他完成任务的本钱，现在却空空荡荡什么都不剩。
看起来会因为摔倒这样的小事而死去，他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心。
“我花积分买到了一条厉鬼的线索。”经历过两次任务的新人玩家想展现自己的用处，“是十大都市传说之一的诅咒聊天室的，系统判定与厉鬼相关。”
“这对我们的任务有大作用了，你愿意公开吗？”老玩家更加和颜悦色了。
如果不是这次勉强算得上团体任务，需要炮灰，他早就甩开这群新人独自完成了。
这次，他们的任务是亲身体验本灵异副本中十大都市传说的其中三个。
众所周知，都市传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