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顾望往他肩头靠了靠，“难受。”
“我叫十六吗？好吧，你叫我十六就是十六了。”十六嘟囔着给顾望揉腰，“你说你死了多好，死了就不会这么脆弱了，我能把你做得死去活来。”
顾望想了想，亲了十六一下。
对方永远都很喜欢他的主动亲密，这下却体谅他不舒服，没有欺负回来。
“活着是热的。”
“知道啦，我不会让你死的。”十六把顾望往怀里搂了搂，让他能侧躺下睡觉。
“到站了叫我。”顾望有点困了。
“喂！”十六扬声威胁，“破公交，听见了没有！”
破公交和司机差点抱在一起瑟瑟发抖，速度又加快了不少，公交快开出残影了，用实际行动回答了问题。
“真没素质。”白领小小声的嘟囔，在静默的车厢里格外的响。
她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十六阴冷的视线扫过时，她脸色格外苍白。
但看顾望有被吵醒的迹象，十六安抚的顺着顾望的背，略过了这件事。
这个女人压根看不出这是一辆鬼车，如果不是顾望坐了这辆车，她早就死在鬼手上了。
下一站，白领就下车了。
顾望一直睡到了目的地，醒来时，已经站在了人偶馆前面。
人偶馆采用暗黑系装修，繁复而华丽，门口摆着一座罕见的成年女性人偶雕塑，细长的腿踩着靴子，那双遮掩在夜色中的眼睛反射出微弱的亮光，像是活人在注视一样。
十六很嫌弃的皱了皱鼻子，“难闻死了，一股尸体的味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雕塑的球形关节转动，对客人做出了请进的动作。
大门悄然无声打开。
“你来过这里吗？”
“没，这里的主人挺恶心的，特别喜欢独特的灵魂，喏，你这样的就是。”
“我觉得你也很独特。”
十六的回答是抓过他的手咬了一口，拉着顾望进了人偶馆。
进门是一条幽深的走廊，长且黑，上面点着油灯，在两旁堆放的人偶身上摇曳出昏暗的色彩。
它们精致而美丽，各色眼眸齐齐定在璀璨夺目的顾望身上，跟随着他们移动而转动，像是发现了珍宝。
“白珍珠。”
人偶中传来一声呼喊。
“美丽的白珍珠～”
“我们想要白珍珠，请抱抱我吧珍珠先生～”
它们齐齐拍起了小小的手掌，赞叹的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