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能伸手杀死他的时候做这种事,仅仅只是恶趣味吗?
不对。
这不对劲。
顾望竭力翻过身时,储物室的白炽灯被啪地打开,明亮的灯光使一切无所遁形。
浅金色双眸被光一刺,蒙上一层薄薄水雾,在家中未曾掩饰的面容简直漂亮到熠熠生辉。
眉宇间的平静非但不显得老练,反而让这个二十六岁的青年有股夹杂在青年与少年感之间的欲气与禁欲并存感。
金发扎成的长马尾在地上蹭了灰,就像他这个人,那么漂亮,干净,却被无情的弄脏了。
顾望看见陆狰走到他面前蹲下,当着他的面,用手指撕开了穿着作战服的大腿上的血洞——那是他给陆狰的一枪留下的伤口。
被无情撕裂的伤口又涌出血液,陆狰沾了一手,一根根手指在顾望唇上擦过,温热新鲜的血,全部擦在了顾望粉色的唇上。
在擦干净后,陆狰掐起了顾望的下巴,意味深长道:
“我只是那一瞬间觉得你很有趣,想留你一命慢慢报复,没想到开灯以后,你这被弄脏被弄伤的样子让我这么兴奋……”
他缓缓舔过干涩的唇,眼神像狼盯上了猎物。
“这下看来,我没做亏本买卖。你给我一枪,我就一枪枪慢慢还给你,就看你能吃多少了。”
这个位置实在巧妙。
巧妙到顾望能清晰看见陆狰这个疯子是真的把自己中弹的伤口撕开了。
巧妙到顾望也能清晰的看见,陆狰兴奋了,那把沉甸甸的枪鼓了起来,撑起了有点恐怖的轮廓。
似乎随时都能在它疯子主人的指挥下,冲破作战服,狠狠喂上顾望一梭子弹。
喂到顾望吃不下为止。
顾望头一次感觉到自己有那么浓烈的情绪——不管陆狰给他注射的什么鬼东西,一定要摆脱这个家伙。
杀手可以杀,也不能随便上啊!
药效一上来,顾望果断晕了过去。
——
“醒了?”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又似乎还没过去多久。
顾望醒来的第一时间恢复了清醒。
他察觉到针眼处不再传来异样的灼烧感,这不是个好预兆,也许药已经完全融进他血液里了。
他被绑起来,扔在卧室的床上。
被做过简单的洗漱,换了一身严严实实的医生制服——那是他伪装这里的某个很有个性的地下黑医时留下的。
那位的身份太有用,衣服又是特制的布料,顾望费了不少力气才弄来这么一身,用完后收了起来,没想到被陆狰翻出来做了情趣道具。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橘黄的床头灯,把顾望熟悉的卧室居然渲染出一丝暧昧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