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榭在江清干手下训练，不只是脱了几层皮那么简单。甚至有好几次都在生死边缘徘徊。而江清干却始终面不改色，也并没有降低训练难度。他的话凌榭的也认同——如果连这点程度都承受不住，那么索性就不要去制定什么计划，不要去想对付宫家。反正就算去实施计划也是给宫家人送菜。死的也会比现在更加难看。
半年的时间结束，凌榭整个人看起来都不一样了。
他的武功修为已经相当不错，虽然跟江清干他们比不了的，但在整个江湖上也能算得上中等偏上。仅仅是不到一年时间，就能有这样的效果，确实当得起“奇才”二字。
而且凌榭比以前更加沉默，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就是偶尔笑两下，也是那种带着算计的冷笑。
从前凌榭的心思很好琢磨，现在就算他把心里想的直接说出来，也会有人怀疑他是不是在故布疑阵。
对于旁人对自己的态度看法，凌榭并不关心，他甚至并不要求分楼的那些人对他绝对忠心，只要能听话办事别给他找麻烦就行。
用凌榭自己的话说就是：我的标准已经放得这么低了，要是还给我没事找事，那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凌榭经常外出，但他带的人不是很多，除了江清干和田道之外，就是张凌跟在身边的时候最多，还有凌榭的小斯菱角。
菱角现在也不是从前那个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的小斯了。凌榭很重视培养他，也有很多事情都放心交给他去打理。
受凌榭的影响，菱角的性情也变了很多，沉稳了不少，遇事也会冷静处理。
但变化最大的除了凌榭之外就是张凌。
张凌的武功突飞勐进，并且在两年后坐上了暗部副部的位置，成为了暗部第三位副部。
以前暗部只有两个副部位置，曾有人跟凌榭说，没有必要破规矩多加一个，反正张念真已经失踪了这么长时间，就当是换个人顶替张念真的位置。
凌榭没说什么，但提出这个建议的人隔天就被打发到了分楼去，并且是永远都不会回来的那种。
在那之后，所有人都很明白，张念真就是楼主心中的禁忌，任何人都不能说要取代张念真之类的话。
受任副部的那天，十八岁的张凌一身玄色衣袍，衬得他年轻俊美的面容多了几分肃杀硬朗。
张凌全程都冷着脸，很多人都说现在的张凌身上有那么一点点当年的张副部的影子。
但这话不能让张凌听到，就像所有人都知道张副部是楼主心中的禁忌一样，张凌也不喜欢听人说他跟张副部有点像。
但现在，他们连称唿都要一样了，都是张副部。
不过像也只是一点点，张念真的冷是深入骨髓的一种气质，而张凌的冷，多体现在他为人处世的手段上。他比张念真多了一分狠决，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挺重的戾气。
还有人说张凌身上做混混的那种感觉也没完全消掉，这是因为从前当混混太久了，就算如今有权有势，说话做事还是会带着点痞气，就是在凌榭面前，说话都算不上多客气。
但有一点，别人没的说，张凌就是在凌榭面前再放肆，也始终有一个底线，他从来不会真的触碰到这个底线。
而且凌榭对张凌的包容也比一般人多些，愿意花心思培养，愿意放宽脾气纵容。
田道还调侃过凌榭，是不是觉得张凌的名字像他和张念真的组合，就把小孩儿给当成你们俩儿子养了。
凌榭还无所谓地笑着接话道：“要是念真回来看到自己有了个这么大的儿子，那冰山脸都得绷不住。”
说完两人就同时抱着肚子一通笑，忽视边上江清干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看着他们。
田道还跟凌榭说感觉他们现在是越来越趣味相投了。
算一算，张念真已经消失三年，三年来一点消息都没有。
也不知道他是还没有找到宫家，还是已经找到宫家，只是被困在寒冰湖底。
凌榭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他想着，要是张念真还没找到宫家的话，他应该不会这么多年都不跟自己联系，一封书信都没有，张念真不是这样没有交代的人，他以往的隐瞒都是身不由己。
想到张念真可能真的被困在寒冰湖底，凌榭的心就揪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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