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操碎了心
张凌默默将手上的那一块拔丝夹到自己碗里。
陈三白看了一眼，说道：“你不是不喜欢拔丝？”他倒不是特意记得张凌的喜好，就是以前有一回吃饭有拔丝的时候张凌说他对这种粘牙的东西不感兴趣。
张凌面无表情吃了一口，“就是想试试。”
今天大家高兴，凌榭也高兴。这一高兴就喝了不少酒，中间还跟田道斗酒，喝呛着了，咳得脸上发红，张念真就默默拿过凌榭手中的酒杯，另一只手给凌榭拍背顺气。
被张念真淡淡扫了一眼的田道也不敢再叫嚷着让凌榭喝。
凌榭这些年基本处于一个戒酒的状态，突然一次喝这么多酒就有点招架不住，几圈下来醉了，脸上发烧似的通红，摇头晃脑了一会之后就顺势靠在了张念真肩膀上，脑袋一歪，脸几乎埋进张念真脖子里，灼热的唿吸中都带着酒香。
田道在边上也喝得有点迷煳，但比凌榭清醒多了，指着凌榭笑着道：“都多大了还跟孩子似的往小张怀里钻！小张你看你把他惯的！”
凌榭喝醉了酒，听不清田道说的什么，就觉得耳朵边嗡嗡嗡吵得很，脸一转，更紧贴着张念真脖子上的皮肤，好像这样就能把那嘈杂的声音都屏蔽在外。
张凌默默看着，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陈三白拦都拦不住，还想着以前都没看出这孩子还是个酒鬼。
中间张凌去茅房方便，正好碰到江清干从茅房出来。
张凌一句话不打算说，江清干横跨一步过去。
张凌抬头，看着挡在身前的人，眸光冷冽，“找事儿？”
江清干笑着，“你喜欢他？”
这个“他”是谁江清干没有明说的，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张凌冷着脸，一言未发。
江清干单手撑着墙壁，“在我印象中你可不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人啊！怎么，被我说中了心思却不敢承认？就算你的感情永远得不到回应，你也不用不承认吧？”
张凌冷笑，微微扬起下巴，“我没什么好说的，你怎么想是你自己的事。”
江清干点头，“恩，那就当我多事。看在我们好歹一起共事这么长时间的份上，我劝你放下自己心里那点念想。感情确实没有对错，但对于一个注定不会跟你有结果的人，你又何必执着呢？”
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够了，说得太多就没意思了。
张凌的神色又冷了些，直接越过江清干。
之后两人回到席上，这个小插曲除了他们之外没人知道。只是张凌更加寡言，而江清干依旧笑得不着调，跟万千讨论着哪道菜做得不错。
酒过三巡，也到了该散场的时候。
凌榭醉酒，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得亏张念真一直在他边上。
张凌一直走在凌榭身后，担心凌榭会走路不稳，想着随时扶上一把，但他始终没有机会出手。
田道还拍着张凌的肩膀说道：“有小张在，你就不用操心凌子了。任何时候，哪怕凌子脚底绊了一下要摔倒，小张也能第一时间将人接住。”
陈三白也点头，张念真对凌榭的照顾确实没话说，他也认同。
田道还打趣道：“小张不在这些年，凌子那是多牛逼！大杀四方、以一当十，江湖上谁人不知楼外楼的年轻楼主杀伐果决、手段过人？现在小张一回来，大灰狼就变成了小绵羊。从前五米能跳，现在两米要抱。凌子的武力值主要取决于小张在不在他身边。”
张凌嗤了一声，“夸张！”
“嘿！”田道单手叉腰地说道，“不信你就观察着吧！”
回到院子，凌榭还有点头昏，想在院子里靠墙站一会，说什么也不愿意进屋。
张念真没办法，只能先进屋去给凌榭找披风，免得他喝了酒又受凉。
其他人都回去了，就张凌还跟着，瞧着凌榭手臂撑在墙上，低着头弓着背，好像随时都快吐出来似的，撇撇嘴走上前，一边给凌榭拍背一边说道：“谁让你喝那么多酒，活该！”
掌下透着衣服能感觉到略高的体温，张凌的手拍着拍着就慢慢往上移动。
今天的凌榭将所有的头发都高高竖起，露出白皙纤长的脖颈。因为喝酒发热，皮肤看着有点红，还有一点点汗渍。
张凌着魔似的，手不受控制地就要往那片白皙的肌肤摸过去，却在快要摸到的时候被另外一只手牢牢攥住手腕。一转头，对上一双凛冽如风雪的幽深眼眸。
张凌的手腕很痛，要断了似的，但他的脸上丝毫不显，他不想在张念真面前示弱，尽管他很清楚以眼前这个男人的武功，一手就捏死自己。
张念真放开张凌的手，将手中的披风给凌榭披上。
凌榭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就直接向那个气息靠拢过去，双手一伸抱住张念真的脖子，脸还埋进去蹭了蹭，嘴里含煳不清地说道：“念真……怪冷的……”
张念真环抱住凌榭，“那我们进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