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你看看你都瘦了
江清干叹息：“万老板这么说是对我的信任，我也不想让万老板失望，但这次我是真的没办法。凌榭于我有救命之恩，又是念真的爱人，但凡有一点方法我都会去尝试，但事实就是事实，不是我们不愿意接受它就能自己改变。千金已经发现不对劲儿却没有来问我，想必是已经知道凌榭的情况不好。他很了解凌榭，所以必然清楚是什么情况才会让凌榭选择瞒着他。万老板，我也不想这么说，但我真的无能为力。”
万千颓然，他有些迷茫地转头看着外头一片冰天雪地，有些不明白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张念真不在的那五年，凌榭拼命作死，他做的哪件事不是九死一生的危险？
但是凌榭都熬过来了，他搞垮了宫家，找回了张念真，往后就该是好好休息，就该是和张念真好好享受恩爱时光，却在这时候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万千从来没有这么深刻地体会过什么叫“命运弄人”。
老天一直都是偏心的，某些人仿佛是得罪了老天，这一生都被不公的命运包围。
凌榭本来是无忧无虑、潇洒恣意的少楼主，但他偏生经历了那么多，看了那么多，他为着心中的信念和牵挂的人努力争取，到最后，本以为终于可以松口气的时候，命运却跟他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现在万千都看不得凌榭笑，他甚至觉得凌榭每一个笑容的背后都是心在滴血。
田道从知道凌榭命不久矣就沉默了很多，平时也就是在张念真在的时候会配合凌榭演演戏，但仔细看还是能瞧出那么一点点“不走心”。
万千和江清干出去吃早饭，田道就只做了三人份，在估算着张念真回来之前去叫醒凌榭。
时间不算长，但凌榭还是睡着了一小会，揉着眼睛起来洗漱，打着哈欠坐到桌子边。
“呦，今天是紫薯玉米粥啊，我喜欢。道爷真是越来越了解我的口味了！”
田道摆好了碗筷：“都这么多年了，还不了解你的口味，你得说我没有心。”
“那哪能啊！道爷最有心。”
田道沉默了一会，说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凌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田道说的是什么。
“说这话就见外了，我说过，我早就不当这是任务，就算之前我还没发现自己对念真的感情，但念真对我而言就是自己人，能让我拿命护着的自己人。其实从实际出发，我就算马上就要死了，却也是活了三辈子的人，从时间上来说也不算亏了。我只是遗憾，不能跟念真走到最后，原是想着能亲眼看他走上修真道路，现在是难了，到如今也不知道能刺激到他激发隐灵根的点是什么。不过念真还有大把的时间，只是我的时间不够了而已。”
“没有你，小张愿不愿意走上修真路还不好说，不，我估计如果你真出了事，他可能也会随你而去。”
凌榭摇头，“念真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他的生命是他父母生命的延续，他的父母是为了掩护他才会被宫家迫害致死，他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从这点来说我还比较放心。”
“就算他一直活着又怎么样？”田道连连叹息，“即便他真的修炼得道，飞升成仙，得享永生，但你觉得如果没有你，他这漫长到永远没有尽头的生命中，可还会有半点欢愉可言？只怕到时候永生不是一种恩赐，反倒是一种折磨，是一座困住他灵魂的牢笼。”
凌榭的心莫名痛了一下，田道的话确实说到了他心里最不愿意去想去面对的一个点。
那个男人那么爱他，若是没有自己在身边，永生岂不就是一种折磨？
而凌榭也只能自我安慰地想着，时间是这世上最厉害的武器，在张念真的永生中，时间会将自己的相貌打磨得越来越模煳，他们过往的经历、共同的记忆，也终将埋在时间长河的河底，随着泥沙沉浸，永远不再翻腾。
也许到时候，张念真还有机会开始新的人生。
不多时，张念真回来，凌榭立刻站起来走出去，看着张念真弯腰给狗喝水的盆子添水，大黑狗喝水的声音扑哧扑哧十分响亮。
凌榭走过去，拉着张念真的手进屋，拿了早就准备好的帕子给张念真擦脸。
说来也是奇怪，以前早上张念真出去遛狗，回来的时候大黑喘得要死，累得快趴下，而张念真却面不改色，凌榭一度想着这点活动量对于张念真而言实在不算什么。
但最近几天，张念真回来的时候都是满身大汗，身上的衣服都要汗湿，脸上的汗都流到下巴上，汇聚在一起吧嗒吧嗒往下掉。张念真的气息已经均匀，说明已经停下运动有段时间，汗却还在，足以说明练武强度之大。
而大黑现在之所以还活着，估计是张念真骤然加大早上的修炼强度却没有带上大黑。
吃完早饭，张念真去后面噼柴，凌榭就拉着田道说：“你看念真最近是不是憋坏了？一大清早出那么多汗，这是多大的活动量？他是不是精力太过旺盛，咱们这生活又太过安逸让他无处发泄才会这样？”
田道心说还不是你自以为瞒得挺好但人家小张早就知道了，不能跟你发火还得配合你演戏，心里的担忧和憋闷早就到顶了，这要是还不发泄发泄那迟早要把自己给憋出毛病来。
“没有的事，我看小张就是觉得自己最近可能胖了，要维持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