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
如果天道有形体的话,他大概能仅凭眼神就向凌榭传递一个看法——看在还要指望你帮忙的份上,暂且忍你。
“你一会打算怎么救他?直接出手?”
天道觉得他得说点什么来转移至自己的注意力好让他没那么气愤。
“不出手难道指望那些人大发善心么?不过我不宜暴露修者身份。修者地位过于超然,到时候事情就不好收场了,且若是让仙宗知道,一定有不少麻烦事。再者现在张念真的名声可不好,即便是被陷害的,脏水也已经泼了一身,我总要为仙宗的名声考虑。”
凌榭这话说出来天道是一百个不相信,这人分明就是还犯懒着。
“你还在乎仙宗荣誉?当初你第一次下山,匆匆忙忙银子都没带,饿了之后没钱买吃食,竟然就到附近镇上最大的酒楼说了半天书——论各仙宗宗主与他们夫人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备注:不是自己的夫人。你拿着说书得来的钱享乐的时候怎么不考虑考虑仙宗声誉?”
凌榭很想瞟一眼天道,问问他是不是一天到晚都在默默偷窥自己,可惜天道只跟他在识海中交流。
“我就是愉悦一下大众,且最后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又是自己动手凭本事赚到点吃饭钱。这难道不值得肯定与表扬?再说就算我不声明,除了傻子之外都知道酒楼里说书的故事就是听个乐呵,当不得真。”
天道不服气:“我就不知道!”
凌榭不慌不忙地回答:“所以我说是除了傻子。”
……这人本来就这么恶劣的吗?
无意义地争辩就此打住,又过了一会,天道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些人是什么货色?也敢这样跟我儿子放狠话?”
凌榭冷笑:“正是因为不是什么好货色,才会做这种事。放狠话到底不是多光彩的事儿,那些主事儿的不愿意自降身份,自然有人愿意代劳。手里有个锤子就看谁都像钉子,逮着个人就想敲打敲打。更何况这人还是张念真,用你的话说,在平时你儿子的身手地位都是让这些人连望其项背都做不到。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能不叨逼叨么!”
天道第一次觉得凌榭的话甚有道理,这嘴损却也有嘴损的好处,嘴炮在己方的时候确实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