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冲后来凌擎对张念真的所作所为,至少看不出他是个多重情义的人。好歹张念真多年来为他出生入死,为楼外楼一再扬名,结果却还是难免功高震主,落得个鸟尽弓藏的下场。
到底是个便宜爹,凌榭也没完全指望凌擎,只想着这人不要碍自己的事,想要做某些事的时候能利用这个便宜爹的身份能给他行个方便。
“父亲,我虽然自小在苗疆生活,但对中原武林的血雨腥风也有些了解,我自知如今能力不济,恐给父亲添麻烦,故而想在身边安排一个护卫,一来能保护我的安全,二来也能教我些简单的防身功夫,往后要出门也不用再另行安排。”
凌擎当即表示赞同,昨晚他就在想这个事情,儿子现在还不能习武,身边短不了保护。而且他在江湖上树敌颇多,不少人对他楼外楼觊觎或忌惮,保不齐就生出对儿子下手以要挟老子的打算。
虽然凌擎知道就算真有这么一天,他应该也不会为了儿子放弃楼外楼,儿子还能再有,但楼外楼没了就是没了。不过他也不想让江湖上的人戳他嵴梁骨说他不顾亲生骨肉的死活,能护住就最好护住。
“好,为父明日就给你去找个护卫,你放心,定给你挑身手最好的!”
身手最好的你舍得拿出来给我当护卫?
凌榭笑着道:“不必父亲操心,我想自己去暗部挑。听说咱们楼中的好手大都集中在暗部,父亲不会不舍得吧?”
凌擎佯怒,“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成,那你就自己去挑,我让三白跟着你。”
陈三白是凌擎的心腹,虽然不是什么时候都跟在凌擎身边,但每当凌擎外出时间较长,陈三白都会留在楼中主事,算是楼外楼的总管。
饭后陈三白过来找凌榭,说是得了楼主的吩咐,陪他去暗部挑人。
凌榭笑得特别有礼貌,一脸天真,毕竟他现在还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得像样,“谢白叔。”
陈三白立刻笑着道:“少楼主您客气了,我哪当得起您一声叔!”
凌榭表情特别诚恳,“怎么就担不起了?您是父亲的左右手,最得父亲信任看重,我叫您一声叔理所应当。除非是白叔觉得自己还不到而立之年,比我父亲小了十多岁,被我叫声叔是叫老了。”
陈三白没想到凌榭这么会说话,便笑着应下了。
他原本还有些担忧,少楼主在苗疆多年,与世隔绝,在与人交流上会有问题,如今被接回来,身为少楼主,少不得要与江湖上其他门派打交道,唯恐少搂住被他人欺负,又或者落了他们楼外楼的面子,让楼主为难,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多心了。
只能说不愧是楼主的儿子,小小年纪就隐隐有大家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