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大结局
如今柳子池和郑南墨在柳府上的日子，过得可谓快活似神仙。
不过，他却总觉得郑南墨有时会露出有些寂寞忧伤的表情。
柳子池很快就想明白了——他终究不适合当一个完全的闲人，他有他的理想和抱负。
“阿墨，不如你去参加科举吧？”有这么一天，柳子池忽然劝他。
“……这……”郑南墨有些惊讶柳子池会这么说，“我一个罪人，这是不是不大合适？”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呢？”柳子池微笑道，“也没人规定过被贬为庶民的人，就不能通过科举而重新做官啊！再说了，你的皇帝哥哥巴不得你能早点重新辅佐他呢，就算是做点小官也好。”
“……呵，真是懂我者，子池也。”郑南墨在柳子池额上落下轻柔的一吻，“那我就从今日开始准备参加科举吧。”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以及柳子辰的声音：“子池，能打扰你一下吗？”
“六哥？”柳子池走过去开门，“你进来吧。”
柳子辰便走进了门。如今他的行动已经完全恢复如常，和柳顾之间也重新父慈子孝起来。“子池，要不要去见个人？子凤她今天回娘家了……”
“啊，子凤吗？”听到柳子凤的名字，柳子池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柳子辰忙道：“当然了，你不想见便罢了。”
“没事。”柳子池笑起来，“她欠我们的也差不多还清了，我现在对她没什么感觉，就去见见吧。好歹是个故人。”
于是，两人便一起来到大殿，见到了已身怀六甲的柳子凤。
算是已为人母的柳子凤，眼神中多了许多柔和，少了许多骄纵，而且看上去有些憔悴。
陈氏心疼地问道：“凤儿，你最近是不是过得不好？你夫君是不是欺负你了？”
“欺负我倒说不上……不过……”柳子凤在眼角抹了一把泪，“其实孩子是我们那次之后就有的……他现在根本就不想碰我，甚至不想来看我一眼！如今他的正室也有了身孕，他天天过去嘘寒问暖，跟对我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哎，我命苦的凤儿啊！”陈氏也抹着泪，却是无可奈何。
自遇訁废伯尔从她过失杀人这件事东窗事发之后，她的娘家人就不大爱搭理她了。柳顾之没有休她纯粹是念在多年夫妻情分上给她个面子，实际上也不想再看到她。
所以，对于女儿的处境，陈氏实在是爱莫能助。
至于柳顾之，对柳子凤是早就灰心绝望了，所以现在连见都不想来见她。
他过去纵容柳子凤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念在那是他唯一的嫡女的份儿上。但自从他想通了嫡庶之分其实并没那么重要之后，就发现柳子凤无论是为人还是才能都可谓是糟糕得一塌糊涂，实在没有什么优点。
“八姐，九哥……”柳子凤忽然看向了柳子雪和柳子池，“我现在才知道，自己之前对你们真的太过分了！”
“……！”柳子池和柳子雪闻言都是一惊，面面相觑了一番，料想不到她竟会忽然忏悔。
柳子凤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红着眼圈续道：“我之前从来都看不起庶出的，却万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儿子也成了庶子！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去在意什么嫡出庶出的分别！”
“子凤，你能想通这一点就好。”柳子池欣慰地一笑，“当初我如此设计害你，或许也是过分了些吧……不如我们今日便一笑泯恩仇。”
“嗯……”柳子凤虽然答应了“一笑泯恩仇”，但仍旧泪眼朦胧，又哪里能笑得出来？
“这样吧，我想办法帮你一把好了。你稍等我一下。”
柳子池说完，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纸笔，提笔唰唰唰地写下了一封信：
“凌王殿下，舍妹虽然不才，但也毕竟是我柳家子弟。你如此欺负她，那便是看不起我们整个柳家。你不会想把这种家中之事闹到皇上那里去吧？还望这件事不要搞得大家都不愉快。”
这封信中的威胁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柳子池把信交到柳子凤的手上，“你回去后转交给你的夫君吧，但愿他以后能好好对你。”
“九哥，谢谢你能这样不计前嫌地帮我！”柳子凤接过信后，朝着柳子池深深地鞠了个躬。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柳子池赶忙阻拦她，“你现在还有身孕，动作就不要那么大了……对了子凤，其实有件事我一直都很好奇……你究竟有没有真的喜欢过凌王？”
“……是喜欢过的。”柳子凤的脸微微红了一下，“毕竟他也算是个俊美挺拔、文武双全的少年郎。当初他与我花前月下耳鬓厮磨，更要了我的身子，我又何尝没有动过真心？对，我是更喜欢江景，也许你想问我为什么可以同时喜欢两个人……这我也不知道怎么答，兴许我就是水性杨花吧。”
“也不能这么说。”柳子池却不赞成妹妹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我猜你对他俩都只是有些好感而已。总之，你既然喜欢凌王，他若能回心转意，你们兴许还是能幸福到老。”
“我不敢指望什么幸福不幸福了……”柳子凤再次把手放在了肚子上，苦笑了一下，“我只盼我儿以后不要因我而受苦，我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地好好过完这生也就罢了。好了，我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