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此举不妥!”柳子池忍不住出言道,“珠儿已经说了,她不过是受人威胁才会替人办事……如今她已经都伤成这样了,望王爷能放他一条生路!”
“你是哪里来的滥好人?”郑南墨有些诧异地看向柳子池,“她要毒杀你,你还替她说话?”
“子雪只是就事论事罢了。”柳子池不卑不亢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要犯我,我绝不会心慈手软。只是冤有头债有主,如今真正想毒杀我的人是李氏,珠儿姑娘的一片孝心,反令我有些欣赏。”
“……”郑南墨看着柳子池的眼神,倒也添了几分欣赏。“好,就依你之言,放了这丫头吧。”
“谢王爷。”柳子池向郑南墨略微行礼。
“阿峰,”郑南墨吩咐上官峰,“等李氏受完刑,去问问她把珠儿的家人抓到哪儿去了。叫她放人。”
“是。”上官峰领命去了。
“那么,这主仆俩是审问完了,”陡然之间,郑南墨凝视柳子池的方才已趋于柔和的目光,又重新凌厉了起来,“轮到你了。说吧,是不是明知点心有毒,还故意拿给我?”
“……并无此事!”柳子池忙道,“我只是见这点心既造型精美又香气浓郁,得了这般好物不敢独享,这才来献给王爷……”
“还不肯说实话是吗?”郑南墨冷不防地起身上前抬起柳子池的下巴,狠狠地一捏,“是不是要本王也对你大刑伺候?”
“……唔!”柳子池顿时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我说实话就是了!我的确是发现点心有毒,才故意拿给王爷的……我相信王爷定能察觉点心有毒且能审出真凶。而我在府中初来乍到,无论如何行止都怕是会落人口实,实在不好自行审讯,所以才想借王爷的手。”
“算你老实。”郑南墨放开了柳子池,此刻的神情倒不像是十分生气,“听闻柳子雪是个怯懦无能的女子,如今看来,事实并非完全如此。”
“……”其实,姐姐柳子雪在柳府上时的确温顺隐忍,但柳子池自己却向来认为,不管身份多么低微,都要努力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柳子池看出郑南墨说起“怯懦无能”时有些不屑,忍不住问起了一个疑惑已久的问题:“王爷不喜我怯懦的一面吗?那王爷又为何指名要娶我?”
“你话太多了。”郑南墨冷淡地移开了目光,坐回了书桌旁,“本王还很忙。你先退下吧。”
“是,王爷。”
柳子池见他如此态度,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便退出郑南墨的书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当晚,郑南墨没有过来。
这就是柳子池在宁王府上的第一天。还真是……惊心动魄得不输于从前的日子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