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书房服侍
第二天，柳子池果然到了郑南墨的书房中伺候笔墨。
不过磨墨之事并不需要一直做，所以柳子池感到有点无聊。“上官统领在这里的时候，还做些什么别的吗？”
“他会一边处理他自己的事务。”郑南墨答道。
“哦……”
可是，柳子池这种闲人没什么自己的事务好处理啊。
“你要是没事干，可以帮我打扇驱赶蚊虫。”
“……”柳子池不开心了。虽然可能之前那小厮就会干这个，但自己好歹也是个将军家的公子，郑南墨怎么能把自己当佣人使唤呢？？
不过话说回来，磨墨本来也算是下人干的活……算了，是自己请求能给自己点事情干的，不要计较那么多了。
“这里那么多书，我可以自己随便找点闲书来看不？”
“可以。”郑南墨一直埋头看文书，并不在意柳子池到底干些什么。
柳子池便自己找了本书来看。
看到专注处，他一时忘了要研磨。
“没墨了。”他耳边响起了郑南墨有几分不悦的声音，“你先把本分尽好再做闲事吧。”
“……哦好。”柳子池赶忙放下书做自己该做的事。
并不是他想玩忽职守，而是他觉得做这件事实在是大材小用，所以有些提不起兴致。
这时，忽听郑南墨喃喃低语了一句：“又是弹劾国舅的……”
柳子池看向拿着文书微微皱眉的郑南墨，问：“是说国舅大人不是的吗？听说近来朝中有很多人都对他不满呢。”
“……你说什么？”郑南墨惊愕地看向柳子池，“你还懂这些吗？内眷不可干政，这规矩你不会不知道吧。”
柳子池见此刻郑南墨是惊讶多于生气，便也不去惧怕他的后一句话，“我觉得朝政大事其实和我们每一个人都息息相关，尤其是我们这种官宦之家的人，所以有时就忍不住去关心一二。”
“是吗？那你倒是说说看，那么多人都在劝我也去早朝上参国舅一本，说皇上对他太过纵容……你怎么看？”
“既然是王爷问起，那我可就直说了。”柳子池看出郑南墨是对他有点好奇，所以才故意这么问，“历朝历代，最忌讳的就是外戚和宦官专/权。皇上圣明，虽然和皇后娘娘鹣鲽情深，但又岂会不知这个道理？依我看，他对国舅愈发嚣张睁只眼闭只眼甚至推波助澜，就是为了让国舅放松警惕。人在越放松得意的时候才越容易露出狐狸尾巴，不是吗？”
“还真看不出，你懂得那么多。”郑南墨凝视着柳子池的目光既惊讶又添了些许欣赏。
“王爷不要小看我~”柳子池在心中默默说了一句：我可不是个只会干磨墨这种小事的人啊。
其实要不是柳子池不喜欢写歌功颂德的八股文，凭他的智慧才干，通过科举考试是绰绰有余了。他在家中之时，虽然权力不大，但也会帮忙处理些琐事。
“不如这样吧,”郑南墨忽道，“你以后帮着管理府中的账目吧。”
“好呀。”管账一事柳子池没有做过，不过也小有研究，“如果有不懂的地方，我会对向秦妹妹请教的。”
“好。”郑南墨点头，“至于这磨墨之事，你不想做就算了吧。我看阿峰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明日起开始让他来做吧。”
“嗯嗯，我要是闲，做做也行。”
据柳子池了解，上官峰是郑南墨从小收留在身边的孤儿。所以他对郑南墨一向忠心耿耿，什么大活小活都能干。
“……有些累了……”郑南墨忽又喃喃低语了一句，“来人。叫阿明过来。”
“是。”立刻就有下人奉命前去。
柳子池猜测，郑南墨口中的“阿明”，就是指明公子。
果然，过了一小会儿，就见明公子抱了一把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