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推心置腹
柳子池万万没想到，白天刚和郑南墨发生了那样的不愉快，晚上他竟然还会来自己这边。
“拜见王爷。”
“怎么？还在跟本王怄气吗？”郑南墨注意到柳子池沉着一张脸。
“……”今天，柳子池实在是没有心情再对郑南墨笑脸相迎。他原本想去探视一下明公子的伤势如何，但也不敢去了，便只能白白牵挂。“我不敢对王爷怄气。但王爷究竟如何才能相信，我和明公子确实并无任何私情！”
“本王当然知道。”却见郑南墨神色平静地道，“你们要是真做了什么苟且之事，你以为是能三十大板就了事的吗？那你俩就是被千刀万剐也不为过。然而，你们确实做了不合规矩的事，既然有人举报，本王能放着不管吗？纵然你贵为王妃，也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柳子池这才明白，郑南墨是故意的——他明知这件事的主要责任在于自己而不在明公子，但是比起责罚自己，更适合的做法就是狠狠责罚明公子，这样同样可以达到惩戒自己的目的。有时候精神上的愧疚，比肉体上的痛苦更折磨人得多。
“说来，你一个千金小姐，”郑南墨忽然话锋一转，“却倒能说出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这种话来。”
“我一向便是这样的观念。”在家时，柳子池除了对身边最亲近的阿广偶尔呵斥两句，对其他丫环小厮都是很客气的，从不随意责罚。“若是人当真生来就有高低贵贱的分别，那么那些嫡兄嫡姐，便该理所当然地凌驾于我们之上了？既然我不接受这样的理所当然，那么又凭什么理所当然地去对身份低微的人耀武扬威呢？”
“然而世上有太多的人……”郑南墨坐在床沿边，凝视着柳子池的目光表现出几分欣赏，“自己受了比自己高贵的人欺负，便要去拿不如自己的人出气。”
“……”柳子池心里默默说了一句：你是说你自己吗？
“你以为本王是这种人？”郑南墨读懂了他的心思，“本王不过是赏罚分明罢了。明公子没有拒绝跟你共处一室也没有出言提醒，难道不该打？何况，他做类似的事也不是头一遭了。上次他去探望阿峰，以为本王不知道吗？本王已经睁只眼闭只眼饶他一次了，他却还不知悔改！”
“可是他们两个大男人，共处一室又如何呢？”柳子池忍不住问道。
郑南墨冷笑道：“难道男人和男人之间就不能发生什么吗？”
“……”柳子池这才想起，明公子可是郑南墨的男宠，他当然会防范其跟其他男人做出些什么来。
不过，按照上官峰的说法，郑南墨似乎从没有碰过这些人？
柳子池忽又觉得，明公子和上官峰之间是不是真的可能有点什么？不然明公子为何非要去探望上官峰，而上官峰又为何不惜得罪了郑南墨也要替明公子求情？
“王爷，我斗胆想问……你只是喜欢听明公子弹琴，对吗？”
“是又如何？”郑南墨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