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并不是踩的。”
“不是踩?”
楚天阔有些尴尬道:“是不知为何,撞的。”
“……”老太太无奈长叹气,“莫不是你自己撞上去的吧?”
楚天阔没有说话。这会儿胡医师正好进来,男人便让开由胡医师诊治。这胖老头六十余岁,老庄主在时他就在了。就见他一瘸一拐的走进屋,瞧见庄主,将嘴里抽的水烟放下:“少爷回来了。这是谁病了啊?”
他看着也不着急。说老实话,这一辈子就没胡医师他着急的时候。庄主让他瞧瞧床上的人。胡医师眼神时好时坏。这会儿望着床上的人,老头回头给老太太做了个揖:“看来是山庄有好事了。老头子先贺过老夫人了。”
老太太指着儿子带回来的人:“你先给把脉吧。”碧鸢在老夫人身后捂嘴偷笑:“胡老医师,您凑近了看看。”见胡医师上前把脉了,碧鸢便道:“庄主难能回来,不如您与老夫人先去用饭?听说您要回来,老太太张罗了好一大桌菜呢。”
“说的是。”楚天阔回头又望了眼床上的人,老太太正要叹息,他忙回过神,走过来执起母亲的手:“这月余,儿子叫娘担心了。”
老夫人无奈望了他一眼,由着儿子扶着走出房间,她摸着儿子愈发宽厚的肩膀,眼神上下打量:“黑了,瘦了。江湖事假若这样多,这般累,那些个名头不要也罢。”
“娘,儿子不累。”男人素来严肃的脸上露出一道宽慰的笑来,“反正也是些小事。这段日子,我总算是有的清闲,这下定要好好在家陪您。”
“好好好。你呀,有这份心,娘就已经很高兴了。”母子二人说了会话,便已到了偏厅。两边垂手站着丫鬟,桌上已经布好了菜。二人落座,用餐时,老夫人又问了儿子这一路见闻,楚天阔都一一答了。
那边厢二人正用餐,这边厢,胡医师也结束了诊脉。老头捻了两撇小胡子不紧不慢道:“这人……好像是喝高了。”
“只是喝高了?”碧鸢看似松了口气。
看床上那人一身青衣长衫书生打扮,看起来倒也的确不像是有好酒量的人。
“唔……好像还中了毒。”
闻言,女子不免在一旁好奇:“这样好看的人,还有人给他下毒?”
“哎,碧鸢丫头,下不下毒,和好不好看可没有关系。对了,这人到底是谁啊?”
听他问话,碧鸢笑笑:“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啊——咱们庄主看见这样的人,肯定又要犯病。”她忽然收住话头,转过身走到窗边,取了旁边榆木架子上那盆兰草里的碎石子往外掷去,就听见“哎哟”一声响,窗外假山那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碧鸢拍了拍手:“还是跟着庄主的侍卫呢。庄主都回来吃上热饭了你才跟上,偷偷摸摸,还不好意思出来,是知道丢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