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语气激动,一时之间胸口疼痛,一阵咳嗽打断了他的言语。是了,锦王虽说心中有宏图霸业,生命却如风中残烛。
“但如今,我也不再想着那帝位了。我只要看着那小皇帝的江山一日不得安生,我心中便高兴,只要看到他的臣民苦不堪言,我就觉得欣慰。这江山,他终究坐不住的。”
“但是,也是他让我留住你性命。”
秦赜坤愣住了。
“你不杀我?”
“只要你从此以后愿意待在太和山之上,做一个安度晚年的普通老人,便不杀你。”顿了顿,秦铮仍旧不忘加上一句,“再说了,就算不杀你,你以为你又能活多久?”
这句话终于让秦赜坤略微反应过来。
“这些年来,我的身子一日差过一日,除了当初秦赜干下的毒,还有别的原因?”
“先帝名号,您倒是叫的顺口。”
锦王却言语迫切:“是不是?”
秦铮望着他神情,他目光让锦王越发怀疑其这些年来所服用药物是否有异。
“也不可能,我没两年就会将所有的人都换了,又有什么机会让你们给我下毒?”
秦铮看着他这副模样,想了想,还是开口了:“你上船,上了船,我会告诉你的。”
他自己已经走回了船舱之中,秦赜坤回头看了眼林后硝烟,又低头看了眼这船舱,最终松开手中缰绳,抬脚上船。
秦铮看他在船舱中坐下,便也就开口。
“陛下很早就发现我是替身之事。所以太和山上的用药,早就停了。”
“你平日所用汤药,用药是对的,煎药之人也没有问题,但从一开始的药方上,就已经出了事了。”年轻的王族靠在船舱的木板上,两眼微合,缓缓与他说清楚这些事实,“那个被你杀了的太医,从一开始,就是陛下派去的。他给你用的那些药,每一味都加了两钱。日积月累,总是没病,也吃出病来。”
秦赜坤又咳了几声。秦铮让身边下人给他递上白帕。看他用完之后,帕上一片血迹。
“原来从那时候起,他便算急了我。”
“其实是你自己心病难医。若停了药,大好河山四处走走,也好过处心积虑这十年。”秦铮叹了口气,“你道是他算计了你。那你又何尝没有算计着他。你派人暗杀洪将军,又威胁林丞相,将其逼出朝堂。当年他还是仁慈,才有了你那帮党羽再度死灰复燃。”
“困兽之争,他不死,便是我亡。我若死了,你一个郡王,又能有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