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尸横遍野的乱世
“皇后懿旨,谢氏联合太子意图谋反,毒害皇上!毒妇谢氏现已被扣在宫中,皇后命我们前来捉拿反贼!”
禁卫军首领带领着一大批人前来东宫,太子卫率沈伦站在东宫门外,前方一众府兵手持盾牌长枪,拦住欲闯入东宫的禁卫军。
沈伦愤怒至极:“一派胡言!太子年幼,怎可能谋反!虎符呢?!擅闯东宫是死罪!”
周围禁卫军一片哗然,后退几步,禁卫军首领拿出懿旨,手一松,划拉打开,风印醒目,他牵动马头,马蹄走动,四周士兵皆看清他手上谕旨,“太子谋反,东宫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手起刀落,禁卫军砍中前排太子府卫,血肉横飞,首领嘶吼:“给我杀——捉拿逆贼——”
两方军队一触即发,厮杀在一起。
“冲——”
东宫混乱一片,到处都是士兵、宫人的尸体,徐宁抱着他的弟弟太子徐贞,在卫率沈伦的掩护下一路飞奔,逃往后门,旁边一个禁卫军冲来,被沈伦砍杀,血液飞溅,喷洒在脖颈间,他回过头,吼道:“保护宁王——保护太子!”
府兵围成一圈,簇拥着中间两人逃往后院,太子徐贞趴在徐宁肩膀上,小脸煞白,两眼发直,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场面,见到这么多死人。
徐宁抬起手捞住弟弟头顶,按压在肩头,声音颤抖,但语气坚定,“贞儿别怕,等下就好了,哥哥这就送你出去。”
他们逃到后院,一个和尚从屋檐上飞跃而下,亭亭端立于院中央,飞扬的僧袍随风飘荡。
僧人抬起右手,拇指弯曲立于面首,“阿弥陀佛,东宫招此大祸,太子不离此地,性命难保。”
徐宁抱着弟弟,踉跄跑至僧人前,双膝弯曲欲跪地,僧人赶紧扶住他,“贫僧不敢受此大礼。”
徐宁毕恭毕敬请求道:“普善大师,今日徐宁不求脱身,只希望能保弟弟一命。”
普善面目悲惋,语气却笃定泰山,“老衲一定会保护好太子,请宁王放心。”
徐贞声音闷闷地,从肩头传来,“娘亲呢?”
徐宁的身躯颤抖了一下,一瞬间又镇定下来,“你先走,哥和娘亲随后就来。”
普善接过徐贞,徐贞面色惊惶,但并没有挣扎,只死死抓着僧人胸前袈裟,大大的眼睛看着徐宁,“哥...”
徐宁眼角泛起殷红,他摸了摸弟弟的脸,“贞儿乖,以后听普善大师的话,哥会去找你的。”
徐贞眼泪在眼珠里打转,小脸煞白,紧咬下唇,微弱地声音发出声音:“哥...”
后院门口传来喊杀声,远处滚滚浓烟,东宫府兵不断被斩杀,眼见就要抵挡不住。
禁卫军的嘶吼声从院外传来,“活捉宁王——其余反抗者,格杀勿论——”
徐宁看了一眼徐贞,眼泪从眼角滴落,随即转过头,眼角闪过一丝狠厉,他转过身,拔出腰间长剑,“保护太子!大家随我杀——”
僧袍飞扬,一老一少逐渐原离东宫,徐贞满眼只有尸横遍野的街巷和浓烟滚滚的房屋,随着岁月的流逝,成为日日夜夜的梦魇。
六年后。
钟玄安在校场上,九尺男儿光着膀子,古铜色肌肤健美扎实,肌肉匀称,腹肌再往下,大口裤勒着腰,他嘴里喝道:“两人一组,对练!”
士兵们整整齐齐排列好,扎马步起势,“喝!”
钟玄安走过去,抬腿踢上一个壮汉小腿,那壮汉身子一歪,差点栽一跤,钟玄安大声呵斥:“下盘不稳!”抬起手掌拍向对方大臂,壮汉肌肉扎实的手臂一歪,“四肢无力!”
钟玄安气势吓人,“干什么吃的!中午没吃饭吗?!”
周围士兵四肢紧绷,壮汉额角流下大滴汗水,从脸侧淌下。
“将军——”
钟玄安还欲再训,却被门口的一声大喊打断,他转过身,眉宇间满是暴戾,“怎么了?”
校尉刘羽奔至他面前急刹车,大喘着粗气,“将军,快回府,宫里来人了。”
钟玄安走向兵器架,大手一挥披上中衣,旁边小兵从营中取出外袍给他穿上,腰间佩剑系好,钟玄安大腿一跨,“走。”
“驾——”
黑鬓战马奔驰过长街,只余一阵烟尘,带着背上的玄袍男子驰骋而去。
骏马扬起前脚,长鸣一声,在将军府前停下。
钟玄安后腿一扬下马,踏入大门,“谁找我?”
“哎哟,见过将军。”
手持谕旨的太监垂首行礼,随后打开谕旨,尖声念道:“太后懿旨——”
四周随行人员纷纷跪下,只余钟玄安腰杆儿笔直地挺立着,太监轻咳一声,低声说:“将军接旨。”
钟玄安剑眉叛逆地微微上挑,英挺的鼻梁下薄唇轻启,语气没有一丝温度,“在接。”
太监噎了一下,没敢再说什么,继续往下念:“奉天承运,太后懿旨:近日边境告急,外番小国屡犯边庭,为扬纪朝大国国威,教化番邦蛮夷,保我朝安定,兹任命镇东将军、都督扬州诸军事钟玄安为征北大元帅,统领十万军马,讨伐凶逆,使边疆小民知我大国国威,望卿勉励,不负哀家所托。”
太监收起懿旨,双手递到钟玄安面前,谄媚道:“将军接旨吧。”
钟玄安接过懿旨,打开,扫了一眼,没再说什么,合上懿旨,转过身走进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