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用分手来威胁
病情虽然传播速度很快,但只要可以确保没有皮肤接触就不会被传染,所以当大家戴起口罩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时候传播速度很快就缓和了。
只是,缓和归缓和还是需要等着国家研制出治疗的疫苗,否则如果等着病毒自己消失可能有点不大现实。
何况医院里现在对病情根本就是束手无策,只能尽可能的给病人缓解发热和身上红疹。
是了,红疹。
多数人烧了几天如果高热一直不退就会引起红疹,像是很久之前的荨麻疹,又疼又痒,想挠又不敢,因为浑身都是。
虽然在这种情况下还死要面子怕毁容不敢去挠,但是谁也不想好了之后落得一身黑噗噗的疤点,尽管好不好还未可知。
不过大概是老天爷都眷顾,木里的疹子全都长到了身上脸上一点没有,但似乎也因此,他身上的疹子势头很凶。
故深穿着隔离服坐在床边照顾他,好赖人是醒了的。
“深哥。”木里虚弱的喊他,一说话口鼻处的氧气罩就被打上了白色的雾气,因为高热过度带来的窒息感让他不得不吸氧。
“哥在呢,不要怕会好起来的。”故深出声安慰他。
因为隔着防护镜和口罩木里看不清故深此刻的表情,但也知道他肯定不好受,照顾他累不累的另说,只怕心里都要难过死了。
木里微微勾了勾唇角,想伸手去拉一下故深的指尖,却发现因为高烧他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似乎是看出他想做什么,故深低头问他:“怎么了?想让哥做什么?”
“深哥,摸摸我好不好?都好久没有碰到过你了。”木里睁眼闭眼,每一个动作都缓慢但是却费尽力气。
这样的请求一点都不过分,甚至过于小心翼翼了,故深心里酸软的很,恨不得立马摘下口罩亲亲他。
他想碰一碰木里的脸又怕带着手套的触感会惊到对方,身上那么多的红疹看的故深眼眶都红了。
无从下手。
最终,故深探出食指目光在对方露在外面的指尖上深深看了几眼,小心翼翼的摩挲着对方的指甲盖。
那些深情在现在只能交付在这样一个细微又轻柔的动作里。
故深有点难过。
不多时,医生来敲病房门巡诊,今天来的刚好是余沫他们。
“还好吗?木里。”余沫倾身问他,例行公事的给他夹好体温计,电子的有时候不太准,水银的就好处就显现出来了。
木里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现在还可以。
“你需要及时补充糖分和蛋白质。”余沫看着故深,“就算在这里陪着也好保持自己的生命体征正常,否则我会把他推到隔离病房。”
故深一开始还有点为难,木里躺在病床上只能每天吊着这些液体什么东西都不能吃,他又怎么会有心情吃饭,但余沫的话显然就是最大的威胁。
他连忙表示自己会好好吃饭,他可不想见不到自己男朋友。
“老师,这得持续到什么时候?”故深轻声问道。
他当初双修,经济医学两手抓,这场来势汹汹的病疫短时间内是好不了的,他也只是问问,毕竟自己现在不是医生而他急需有个人告诉自己会好起来的。
是的,会好起来的。
余沫看了一眼眼皮都在打架的木里,他说:“快了,很快就好了。”
人类的生命之所以可以得以延续,来源于先辈们的精神和吃苦耐劳的品质,只是希望被神砍去寿命的人能撑住。
故深就是在等这句话,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余沫需要去下一个病房继续查看,不方便在这里多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个也算是他的学生,他私下可以费点时间多看看的。
“没想到他俩还在一起呢。”一出病房秦枫就感叹了一下。
余沫诧异:“这是什么意思?”
“嗯?我没有跟你说吗?你在学校工作那会我替你班,他俩当时就暧昧的很,现在还在一起挺好的。”秦枫不知道故深曾和木里分开过的事情,余沫也并没有打算告诉他。
是挺好的吧?
公司的事情全权交给了封眠和姜煜,严格来说是姜煜,毕竟封眠当初入股的时候也只是抱着他只投资不管事的想法来的,姜煜也舍不得忙碌。
封眠趴在办公桌上缓神,和姜煜闹脾气并且顶嘴的下场就是彻夜激战,然后自己身心俱疲。
突然很想反攻怎么办?
封眠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他踢踢旁边看文件的姜煜:“我想上你。”
“昨天晚上不是上过了?你在上。”姜煜委婉的拒绝他,还想反攻,想的倒是挺美的。
“那不算!得是进去那种!”封眠红着脸跟他讨价。
姜煜只看他一眼就笑了,呼吸喷洒在封眠耳畔,滚烫又勾人:“哪天晚上没让你‘吃’我?你还吃的很爽。”
“姜煜!我I操I你大爷!”封眠怒吼,又羞又臊。
办公区的员工听得这喊声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众所周知,每天总有那么一会是两个总闹腾的时间。
焦岳在办公室门口听的一阵心酸,眼睛都忍不住湿润了。
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姜总封总,我和李特助有点事情要去医院跟故总汇报,过来跟您二位说一声。”
“去吧,告诉他注意身体,问他好。”姜煜看他一眼,目光便又落在封眠身上了。
焦岳应了一声快速离开了办公室了,他是真的喜欢姜煜,也是真的不可以。
封眠真的太好了,对上那样一双温和又充满善意的目光,无论他对姜煜多喜欢都无法开口,如果封眠不存在就好了,那样姜煜会不会看自己一眼?
仅是这样想着焦岳就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他怎么可以有这样龌龊的想法。
李特助刚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眯了一下眼睛,待焦岳心情平稳点他才走过去,淡声:“走吧,老板还在等着。”
故深确实在等着,木里近几天的情况好了不少,他多少能抽出点时间去理一下M国的事情。
毕竟道听途说的事情总得找到确凿的证据,故霆装病的原因他也得摸索清楚。
其实他心里是恐惧的,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疯狂找证据的行为是对还是错,他怕自己的所作所为要么为故霆开脱,要么给对方定刑。
他虽然对柳芸和故霆的行为不喜,但对方到底养育他多年,没有恩情是假的,可如果连最后的这点恩情都是为了遮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