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丘眨眨眼，让系统给他关了屏幕，下一瞬间，眼前便一片漆黑，陆子丘面无表情，这片刻的黑暗他适应良好。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盯着他看的颓靡青年忽然眯起了眼睛，嘴角漾开一抹饶有兴趣，他抬眼看向陆子丘身后的男人，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又指了指陆子丘。
祁岸临顺着他的动作低头看着青年的发顶，抬头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
颓靡青年眼神古怪起来，在两人身上转悠了个三四来回，才意味不明的发出一声低笑，接下来就是一问一答环节了，颓靡青年问，陆子丘答，他适应良好，这个青年问的和他之前在原世界里的主治医生差不多，只是间或会有那么一两个，让他无力招架的。
比如：你多大？喜欢祁岸临先生吗？喜欢吃什么？有什么比较喜欢玩的吗？等等问题，像极了查户口。
陆子丘听见这些问题，一开始还会回答，后来麻木了，他就假装听不见，在颓靡青年重复问时还果断扭开头，拒绝交流。
问答环节持续了二十分钟左右才结束，一结束，陆子丘就顶着张臭脸，自己先操控着轮椅走了。
待人一走远，颓靡青年将额前头发往后一撩，露出那张和祁岸临看着有九成相似的脸，这一成的原因是因为青年的鼻梁与眼前角下，有一颗明显的小痣，颜色是纯正的黑，凑近了看，想忽视掉都难。
青年一挑眉毛，笑道：“你看上了？”
祁岸临神色平静，微微颔首。
颓靡青年低笑一声，将陆子丘的青年如实告诉了祁岸临，末了他秒转话题道：“你的病，开始好转了，你自己没发现？”
祁岸临闻言一顿，沉默半晌道：“我知道，但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颓靡青年应了一声，继续道：“正常，再过段时间，你就不这么认为了。好了，你该回家了，别让人等久了。哦对了，如果他还有其他动作，别留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如果你不做，我也会代你做，我一直都想，替你动手的。”
祁岸临神色一沉，不认同道：“那样的话，你会被发现的。”
颓靡青年嗤笑一声，冷声道：“我到现在还是个见不得人的怪物吗？你也这么认为？”
祁岸临蹙眉：“没有。”
颓靡青年扫了他一眼，重新微笑道：“不说了不说了，你赶紧回去吧！”
祁岸临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男人一走，颓靡青年脸上的微笑瞬间就变为阴沉，苍白的手指微微用力，手里的钢笔便断成了两半，黑色的墨汁喷溅得桌案到处都是，青年不甚在意，抽了几张纸把手随意擦了擦，将被喷到墨汁的白色纸张通通一并扔向了垃圾桶。
那些被扔进去的纸张上有的密密麻麻都是黑色的小字，有的则是许多张黑白图像，也不知道画的对面，但看布满黑色小字的纸上，顶头赫然写着：基因研究，基因突变，试管婴儿基因检测等等字样。
这些字样出现在纸张里并不突兀，但在这家咨询所里，在这个办公室里，他就显得异突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