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破坏气氛的手段一套一套的,他无语点头,目送青年走出去,半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火辣辣的疼,喉结动一动就是一阵刺痛。
陆子丘睁着眼睛到天亮,自己下床出了房间,踹了几下主卧的门,等着反派出来,他要告状!这玩意掐了就不管!一点都没有继承到反派的好品德!
祁岸临西装革履打开门的时候,看见青年正一手捂住脖子,一双眼睛怨气冲天的瞪着他。
祁岸临蹙眉,伸手将青年捂脖子的手拿下来,看见那清晰无比的手掌掐痕时,沉默了,抱起青年进房,又去洗手间弄了湿毛巾出来给青年敷上,语气平静道:“一会帮你揍回来。”
陆子丘翻白眼:“不用了,他今天要走,送送他吧。”
祁岸临顿了顿,应了一声,没再说话,让青年自己捂住,自己起身去拿了药膏给青年涂上,擦完药,祁安礼也醒了,正打着哈欠,拎着行李箱,倚靠在门框边,看着他们。
陆子丘:……
他突然有点尴尬,抢过男人手中的药膏,催促他赶紧去送人。
祁岸临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往门口走,,眼神示意祁安礼走吧。
祁安礼挑眉,朝房间里的陆子丘挥手告别,嗓门很大的说:“大嫂再见,好好睡觉,不要变成熊猫哦!”
一晚没睡的陆子丘:……
他恨恨的将手里的牙膏砸出去,冷声:“赶紧滚!”
祁安礼笑了,放肆大声的笑了。
祁岸临面无表情,拎着他拖到车前,开门将人塞了进去。
送走祁安礼后,他们的生活恢复原状。
很快的,新年过了,迎来了新的一年,祁安礼也走了有三四个月了,治疗值也在年后的第一天里,停止不动了。
百分之九十九的治疗值,只差那么百分之一,就可以满了,但它却不动了,这一天陆子丘愁眉苦脸,当天的晚上,祁安礼打来一个电话,陆子丘听不见电话里在说什么,只知道对面的声音断断续续,声音越来越弱,直到彻底没有了声音。
对面餐桌的男人举着手机,面容依旧平静,他放下手机,却没有挂掉,陆子丘看见男人盯着餐桌上的一把餐刀看了许久许久,他突然就意识到不对劲,猛的起身就想跑,但男人像是早就知道似的,早已命令保镖守在餐厅门口。
难怪他今天遣散了佣人,打发了管家,还请了两个莫名其妙的保镖,原来是在等这一刻。
所以早死晚死,都是要死,就看他们活多久,自己就能活多久了?
陆子丘眼神冷了下来,转身走回去坐下,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对面的男人,冷冷问道:“他死了?你不活了?要拉着我一起?”
祁岸临抬眼看他,沉默许久摇头,道:“挺想的,但是不可以。”
陆子丘歪头蹙眉,看着还在通话的手机,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似的,道:“他跟你说了什么?让你别拉着我一起?”
祁岸临又摇头:“他说,我们治不好了。”
陆子丘愣住,他突然就有些愧疚,祁安礼死了了,等于反派的病没人管了,他迟早会出事,不过是时间问题,你问为什么不重新找个医生?那没用,他们治不了。
原因有很多,而最主要的,就是他们认识不到反派的病,完全没法下手治疗。他已经试着找过好几个知名心理或者精神医生了,都没用。
餐厅一下子寂静起来,沉默许久,陆子丘还是开口道:“你,打算怎么办?”
祁岸临神色平静,望着青年,一字一句道:“抱歉,没有你的允许,擅自喜欢上了你,你真的真的很好,很有趣。我很不确定这是不是喜欢,但阿礼说,是的,所以我也这么认为了。我的病,有很多,没有情感情绪,是其中之一……”
陆子丘摇头,语气带上了哭腔:“对不起,我真的不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祁岸临起身,将青年抱进怀里,低头蹭了蹭他的脸颊,声音沙哑:“不是你的错,你很好,没多少时间了,你陪我走掉这点时间,好不好?”
陆子丘猛摇头,突然就慌了起来,他死死抓着男人的衣领,眼睛泛红盯着他:“你要做什么?”
祁岸临抬手摸摸他的眼睛,眼里溢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做一件,应该是很愉快,很值得的事情。”
陆子丘蹙眉,他不明白,什么叫愉快又值得的事情,但是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他突然就明白了——与其让内心的怪物出来,不如先将他扼杀,保护想保护的人,所以死,并不怕,只是没有能让它愿意付出的人。
“嘀——治疗值百分之百,任务成功,开始脱离,脱离成功,开始投放,投放失败……警告警告,不明干扰,不明干扰,启动终极保护程序,启动终极防护程序!”
【作者有话说:呜呜呜,对吧起,我又虐了!果然是个渣作者,打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