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个爱情至上,爱的要死要活的孩子,竟然没有跟他拿命护着的人在一起。
“怎么了?”
沈风屿仰头,不明所以,“腰不疼吗?轮椅是不是不舒服,我抱你去躺一下。”
裴深紧紧抿着唇,定定望着他,“这里不方便。”
“我知道,”沈风屿站起来,迅速走到后面,推起轮椅,“先回你办公室,你需要休息。”
裴深没有抗拒,掌心紧紧攥住扶手,喘息有些急促。
裴玖走过来,俯身,替他膝上遮上一块方毯。
裴深闭了闭眼,脸色难看的厉害。
疼痛在脊椎里流窜,宛若电流一样,一点点炸开,他偏了偏头,望向一侧,声音嘶哑:“南槿呢?”
“南医生走了,说是有事,”沈风屿动作很快,跟着裴玖,迅速转回了办公室,吩咐裴玖,“去打热水,还有,把药都拿过来。”
裴玖有点手足无措,看了一下裴深,见裴深没反应,便转身照办了。
“我抱你去里面躺一躺,可以吗?”
沈风屿蹲下来,征求他的意见。
裴深疼的脸色苍白,但还是微微摇头,“我可以动。”
“但是你疼的厉害,”沈风屿有点担心,坚持道:“你看,这是我的工作内容,不是吗?我们服务准则当然是客户至上。”
裴深没有应声,垂了眼,睫毛轻颤,算是默认。
沈风屿见他松口,暗暗吁了口气,迅速推他进了里面房间。
“你身上筋骨都僵了,需要揉开,”沈风屿动作麻利,打横将他抱起来,轻柔的放到了床上,俯身替他脱了鞋子,而后稍微迟疑了一下,“我的手法不够专业,怕弄伤你,我叫人过来,可以吗?”
方才太匆忙,因而没有察觉什么,沈风屿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人小腿有些肿胀,连脚踝都是微肿的。
他瘦的惊人,身形颀长,隐在被子里,却几乎看不出什么起伏。
沈风屿呼吸忽而一窒,说不上来心里头什么感觉。
20、我该死!
裴深没有说话。
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三年过去,这具身体不知道被多少人摆弄过,他忍受过很多次,但从未真正习惯。
他讨厌旁人碰触自己的身体。
裴深盯着面前久别的青年,试图从他的神色里探寻到一丝一毫旁的情绪,厌恶、嫌弃、亦或是……可怜。
但什么都没有。
沈风屿做事稳重,遇到这般状况也十分镇定,从容不迫,处理着一切,并且时刻关注着他的情况,问询有无不适。
只是三年不见,当初那个活泼开朗的孩子,变化真是叫人不敢相信,想来在外面……也是吃了不少苦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