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号小沈支使着罗伊把那盆栽搬过来,抱在怀里,左右伺弄,美得不得了,“我觉得它长得比之前好了不少耶!阿深,果真在你手上的东西,都……”
他一抬头,见那人已经阖了双眼,又睡了过去。
咦?
南槿忍着笑,与罗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几分痛快的意味。
可以,很棒。
“走吧走吧!出去吧!别在这里吵着阿深。”
“是啊是啊!我瞧着啊——裴深压根不想瞅你,你就自觉主动离的远点罢了!”
两人一边一个,把轮椅推远了。
“哎哎哎——你们两个……不能这么欺负人的!我要跟阿深告状!喂喂喂!”
沈风屿左右看看他们,抱着盆栽,气鼓鼓的嚷嚷。
唔……不过这颗含羞草还不错呢!
他饶有兴致的戳来戳去,戳了一阵子,到最后要不然罗伊拦着,大概率这叶子都要被他戳下来了。
“我能动了!”
沈风屿大概属兔子的,又跑回自己窝里睡了一大觉,回头就开始活蹦乱跳起来。
他笑眯眯的爬起来,再也不用轮椅,自己就蹦来蹦去的不消停,去瞧瞧裴深,仍旧昏昏沉沉的睡着,并不曾清醒,便换了衣裳出门,准备去瞧瞧外面的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死里逃生,并未磨灭沈风屿的心性,也不曾让他心有余悸,一切该来的,势必会来,躲都躲不掉。
虽然有只手……唔……还不大方便。
有点疼。
麻药快过劲了,后面的痛感有点丝丝缕缕的冒出来,沈风屿甩了甩,皱了皱眉,心道算了,留着去裴深那边卖可怜吧!
后续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做。
沈振华被捕,并不会这样快的低头认罪,他已经收集好了证据,作为与沈振华唯一的儿子,出厅指证他过往里所有的做派。
还有母亲的死,虽然那个时候他尚且年幼,又时隔多年,拿不出什么确切证据,但也可以作为一个怀疑的点,诱沈振华说真话。
他活下来的作用,实在太多太多了。
成安对他的到来表示了欢迎,并且告诉他,一切都非常顺利的在按着计划进行,没有一丁点差错。
沈振华也正如他所预料到的那样,咬死不松口,笃定没有任何证据能够压倒性的指证他。
面容温朗的青年眯了眯眼,慢慢坐下来,把玩着小臂上从袖口坠出来的半小截纱布,轻哼一声。
“死鸭子嘴硬。”
他沉了眸子,语气也淡薄下去,带着上位者的气势,一字一句,力压万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