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个人的心思实在太难猜测,既然从他手里出来的沈风屿和沈奉都还活着,那看来那药,似乎也没什么致命作用。
除了郊外那座山上的尸坑,还没查到其他被沈振华害出的人命。
思及此,沈风屿“蹭”的坐起来。
“坏了!那这样……沈振华是不是就定不了罪了?”
裴深虽然还没有出院,但他的情况已经好了太多了,只是因为身体孱弱,伤口恢复的慢,行动间还有些不太利索。
彼时他正窝在柔软的被子里看书,身侧那个躺不老实的家伙突然蹦起来,一惊一乍,吓他一跳。
心悸随之而来。
“小屿!”
他抚额无奈,压着心口的不适,耐着性子侧头,一字一顿的解释:“你忘了爆破当日,你差点死了,但除你之外,其余死掉的人呢?”
警方已经从沈振华那里搜出了远程引bao装置,沈风屿作为最后一批往外撤的人,只有他活着出来了。
其他人,全军覆没。
“哦……”
沈风屿噘着嘴,闻言才松了口气,“我都快忘了那一茬了。”
他手臂的伤好的很快,毕竟身体底子在这,没多久拆了线,过后就一点点痊愈起来,到最后也只留下一道红红的疤。
“阿深——”
纠结完这件事,他便滚回来,张开双臂抱住裴深,十分贴心的避开他腰后创口,噘着嘴嘟囔:“我……我最近经常做噩梦,老害怕他无法受到制裁,得到应有的惩罚,这样的话……我就算死,都没办法去见我母亲。”
那个温柔到骨子的女人,是他最起初面对人生的动荡中,唯一的光和力量。
是她的话,支撑着他走过支离破碎的年少岁月,让他步履坚定,一路都维持着初心。
他必须报仇,为母亲报仇。
兴许是身上的大挂件蹭来蹭去的实在太粘人,裴深被磨的到底放下了书,夹好书签。
“你到底想怎么样?嗯?”
男人抬手,毫不客气的扯了扯怀中沈风屿的腮帮子。
嗯……病的瘦了些,捏着没那么多肉了,手感不好。
合着该想法子喂得肥一点才是,就像……他们最初见面那样肥,肉嘟嘟的一只矮冬瓜。
他斟酌着比较,打量沈风屿的目光像看一头待宰的肥猪。
可那肥猪崽子依旧毫无所觉,反倒认认真真的思考了一下,“嗯……我当然是想最好让沈振华能血债血偿,不过听说他请的律师挺厉害的,就算再退一步……把牢底坐穿也行。”
他纠结的皱着眉头,再脑补起其他可能来,就有些难以接受。
“可千万别进去几年就放出来,那倚着沈振华的性子,恐怕咱们所有人都没有安稳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