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聿晚:“……”
何聿晚把马放向相反的方向,手足无措的问黎淮:“黎淮,刚才他们打你头了吗?”
怎么傻了?何聿晚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黎淮?
这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明里乖顺无争,暗里心机深沉,惯会阳奉阴违,连他都敢算计的黎淮?
何聿晚默默的看着黎淮,心想:“但凡平时他有半分这副样子,我也不至于那么打压他啊!”
何聿晚无奈的弯下腰,打横抱起黎淮,走向竹屋。
黎淮昏昏沉沉,却难得安稳的缩在他怀里,喃喃道:“……疼。”
何聿晚一看他那副狼狈的样子就来气,骂道:“你他妈活该!一个文官来打什么狗屁架?打不过不知道跑啊?疼死你活该!”
何聿晚踹开竹屋的门,把黎淮放在桌子上,胡乱脱掉了自己湿透的衣服。
竹屋本就是为了紧急情况准备的,何聿晚早已准备好的柴火用打火石点燃,烧了满满一锅的开水,然后找出相应的解药,内服外敷全部处理好,这才光着上身照顾黎淮。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而已,何聿晚一看黎淮,顿时傻了眼。
黎淮依旧老老实实的坐在桌子上,头发和衣服全都湿漉漉的贴在身上。他乖巧的低着头,大滴大滴的掉眼泪。
他本就生得好看,此时落泪更显得惹人心疼。
何聿晚纵是铁石心肠,也不好意思再让他自己处理伤口。
何聿晚叹了口气,认命的来到黎淮面前,一边拿出药一边问道:“为什么不处理伤口?你傻吗?”
黎淮小声抽泣道:“因为我活该。”
何聿晚:“……噗。”
何聿晚没有良心的笑出声来。
何聿晚准备好药,抬手脱掉黎淮的上衣,黎淮一声不吭的任由他动手,何聿晚感觉到黎淮后肩出的衣服很难脱下,这才发现黎淮后肩血肉模糊的伤口。
何聿晚倒吸一口凉气。
“你他妈的——你后肩有伤怎么不早说?!”何聿晚恼道,“知不知道有毒!”
那个梅花镖伤得太深,衣服都纠缠在血肉里,何聿晚不知情的撕下了黎淮的衣服,伤口又再度恶化。
伤口中夹杂着布料,再次撕下时的痛苦不亚于中镖时的痛苦,甚至更为疼痛,黎淮早就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黎淮这个什么都死撑的性子,让何聿晚恨不得直接打死他。
眼看着黎淮冷白色的皮肤上的血红和紫黑越来越大,何聿晚来不及考虑,俯下身去,用嘴给他把毒血吸出来。
唇齿碰触上皮肤,黎淮抖了一下,抬手抱住了何聿晚的后背。
冰凉的,细腻的手掌触碰上他的脊背,何聿晚甚至能感受到黎淮指腹薄薄的一层茧子。
“大哥……”黎淮昏昏沉沉的落下泪来,“我疼……”
何聿晚浑身一僵,被黎淮这句话气得牙根痒痒,差点儿把嘴里的毒血咽了。
黎淮的眼泪很烫,灼热的滴落在何聿晚肩膀的皮肤上,如同火焰般燃烧起来。
何聿晚浑身发热。
好容易把黎淮身上的毒血洗出来,好容易把黎淮的伤口抹上药,何聿晚都佩服他自己的忍耐力。
“黎淮,你现在马上给我洗澡。”何聿晚把失了神智的黎淮放进调好水温的浴桶里,命令道,“别碰自己的伤口,明白了吗?”
黎淮坐在浴桶里,乖乖的半敛了瞳眸,低头望向水里,说道:“我没脱裤子。”
何聿晚抽了抽嘴角,一把扣住黎淮的下巴,咬牙切齿道:“你要是不想被我干,就自己脱。”
黎淮眨了眨眼睛,细而密的睫毛在水汽中沾染上温柔的潮湿,他自嘲的笑了笑,问道:“大哥,我会死吗?”
只要提到黎漠,黎淮就很乖。
哪怕神智不清,也会很乖。
何聿晚叹了口气,恶狠狠道:“当然会!而且你会死得很丑很丑。”
黎淮沉默了一会,疏忽笑了。
何聿晚疑惑的回头,却看见黎淮什么都没穿的从水里站了起来。
除去尚未褪去的疤痕和新添的伤口,黎淮的身体近乎完美,冷白的皮肤如同脂玉,细腻的纹理美得不可方物。
黎淮的墨发湿淋淋的贴在身上,眼角有被热气熏上的艳红,嘴唇被自己咬破了。
何聿晚向来不是个坐怀不乱的主儿。
何聿晚立刻抱住黎淮的腰,抱着黎淮扔到了床上,带起一圈水珠琳琅。
“如果要死了,放纵一下也没什么对吧?”黎淮抱住何聿晚的脖颈,仰头任由何聿晚大口啃咬自己的脖颈。
“当然。”何聿晚压着嗓子,坏笑着凑到黎淮耳边说,“不过我不是黎漠。”
黎淮愣了一下,似乎恢复了几分清明。
然而已经晚了。
何聿晚扯过一旁的纱帐,胡乱缠住他的手腕,蒙住黎淮的眼睛,然后摘掉了自己的面具。
“你……唔——”黎淮意图挣扎,然而他早就没几分力气了。
“黎淮。”何聿晚亲吻他的唇角,“这可是你送上门的。”
【作者有话说:何聿晚:谁不喜欢美人投怀送抱,谁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