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生辰宴
成元十二年，二月十四日。
“黎先生！有您的信。”老林敲了敲黎淮小院的门。
黎淮披着外衣，快步跑到门口，打开欣喜道：“谢谢！”
老林摆了摆手，热情道：“今天程小先生生辰，不当值的都去程家凑个热闹，黎先生一起去吗？”
黎淮其实早就被程簿邀请过了，但是看他那么热情，温柔的笑了下，说道：“好啊，你们走的时候叫一下我吧。”
“得嘞！”老林豪爽的一拍手，一边跑走一边道，“就这么定了啊！”
二月天气依旧寒冷，屋檐下结着冰凌，黎淮哈出一口雾气，看了眼那封信，然后郑重的把信放在心口处。
那信上是黎烁刚劲有力的字。
吾儿黎淮亲启。
黎淮关上小院的门，拢了拢自己的外衣，搓了搓手走回房间里。刚进门，何聿晚坐在床上问道：“黎将军的信？”
黎淮专心看着信，头也不抬道：“嗯。”
何聿晚不满的撇了嘴。
一封信有什么好的，居然这么敷衍他。
何聿晚越想越气，掀开被子下床，猛地把黎淮打横抱了起来。
“诶——”黎淮惊叫一声，“你，你干嘛啊！”
何聿晚把黎淮放到床上，自己也钻进被窝，搂着黎淮不松手，说道：“你敷衍我。”
“对啊。”黎淮理所当然的眨了眨眼睛，“你哪儿有爹的信重要啊。”
何聿晚：“……”
何聿晚磨了磨牙，扯开黎淮的衣服，对着黎淮修长的锁骨就是一口。
黎淮推开他的头，恼道：“唐晚！你属狗的吗？！”
何聿晚越想越难受，心里总是不得劲，他看着黎淮，问道：“黎淮，你说实话，你对我是怎么个意思？”
黎淮愣愣地看着他，没说话。
他们到底是怎么个关系呢？
他们一同逛花灯会，一同给孩子上课，一同煮酒烹茶，一同赏雪画梅。
他们同吃同住，睡在同一张床上，没欢爱，却也足够亲密。
黎淮茫然的想，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友人吗？可是似乎有那么点儿不一样，跟友人不同，比友人要更亲密些，可若说是夫妻，却是远远不够。
是爱吗？
唐晚说过爱他，可是他什么也没说过。
他对唐晚，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黎淮不知道。
他在宫里沉浮十几年，把这颗心捂得严严实实，见不得光似的不敢露出一星半点，到头来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敞开心扉。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黎淮迟迟不说话，何聿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的邪火压不下来，叫嚣着冲上脑子。
何聿晚扣住黎淮的下巴，恼道：“竹林那三日，情到深处，你喊得从来都是‘黎漠’这个名字。说白了，你就是把我当成黎漠了是不是？”
黎漠。
黎淮有些恍惚。
不过几个月，听到黎漠这个名字，却恍若隔世。
黎淮努力的回想着黎漠的样子，可是云里雾里般看不真切，唯一记得的，就是那日大雪，黎漠站在屋檐下，身影在密密的大雪中模糊。
他有些记不得黎漠的样子了。
“……不是的。”黎淮有些心慌的握住了何聿晚的手腕，“我没把你当成黎漠。”
何聿晚看着他的眸子，凑近他问道：“当真？”
黎淮望向何聿晚的眼眸，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见过这双眼眸，可是他想不起来。
“当真。”黎淮说道。
何聿晚最受不了黎淮那双漆黑沉静的眸子。
那样平静，如同古井，似乎什么事情都激不起波澜。
他不喜欢f郁颜able?。
他喜欢看他慌乱的样子，看他故作镇定的样子，他喜欢看他慌乱无助的眼神，看他在他身下大口的喘息。
何聿晚猛地把黎淮按在床上，又问道：“你对我，是什么意思？”
黎淮语塞，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来。
何聿晚刚刚平息的火气再次冲了上来，他扣住黎淮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黎淮挣扎了几下，最后软软的放弃了挣扎。
何聿晚愈发放肆，他伸手解开了黎淮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