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礼冷笑起来。
“许夏,你觉得你是个自觉的人吗?”
我不是,以前读书的时候我保证过好多次不打扰他学习,可还是忍不住偷偷溜去顾家看他。我二十多年的生命里,像是没有了他就失去了意义一样。
“以前不是,可是我现在会是的,真的,我不骗你。你不信我可以写保证书。”
“晚了,我言出必行,之前我就说过,只要你和我离婚,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可是你不同意,现在小七先问我要了,我就只能给他了。”
我感觉我听不太清他在说什么,只听到离婚两个字。
“不,我不要离婚!”
“许夏,你不离婚又能怎么样?你这样能得到的只会越来越少,我劝你不要不清醒。”
我不知何时攥紧了拳头,对呀,我对顾景礼向来无可奈何。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人是江佑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喂。”
“许夏,你现在在哪呢?”
我看了一眼眼睛眯起,微微有些恼怒的顾景礼。
“我在顾氏。”
“你去求顾景礼了?”
“……”我不知怎么回他,我总觉得,我在这里来自取其辱,原本就是一件好丢脸的事情。
“不要求他,我找了研究所的老师,他们可以帮你对你爸的专利提出冻结,只要顾景礼没办法提供书面赠与材料,或者购买协议,就无法进行转让。”
我心里的冰封一下子就解冻了,整个人都像是被暖风吹拂了一样。
“真的?谢谢你,佑宁哥哥。”
“过来吧,我在研究所等你,有些文件需要你来签字,才能进行申请。”
我一下子破涕为笑,擦了擦眼泪水,准备离开,刚要走出门,就被顾景礼给吼住了。
“许夏!你去哪儿!”
“用不着你管!求你没用,找别人总可以!”
他蓦然向我走来,逮住了我的胳膊,“你要去找江佑宁?”
我一句也没回,重重地摔开了他的手,太用力了,摔地我胳膊犯疼。
非要到这种时候,我才认得清楚,到底谁对我好。
我甚至已经怀疑,我拼命留着的“顾太太”的名义,到底有没有意义。
我打车赶到了研究所,一切都进行地很顺利,这里的教授们都是我爸爸以前的同事,对我也特别照顾,一切手续都帮我打点妥当了,只要我签下名字就好。
那天晚上,我没回去,我怕见到了顾景礼,心存幻想,见不到他,又会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