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那帮人当初一开始想要绑的,是两个人。”季疏说。
黎晴微微抬颔,美目流光,“是吗?两个人?”她身体靠着软枕才说,“我当时只记得好像有人将我带上车,接着…头昏昏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原来还有别人?可惜了,如今也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样。早知道应该让警察好好查一查。”
“幸好当初检查出你身体里并没有药物成分。”季疏那双浅色眼睛在暖光下像极了上好的湖泊松石,望着她,眼角勾着轻轻一笑转身到酒柜前拿了瓶红酒,“时燕他那么凶的一个人,居然也会栽在那帮流氓手里。”
“哦?”黎晴指尖微微蜷缩,“听起来我们这位小叔叔他又跟你说了什么?”
季疏红酒放在桌上,俯身双掌撑在柔软的皮沙发上,将她圈起,轻笑:“他说,你做了件坏事。”
“那你,相信他说的话?”黎晴声音低低的,红唇轻轻张开吐气如兰。
“我信。”季疏含笑的眼眸盯着她,“关于这件事我信他说的。”
黎晴面色一变又很快恢复寻常,“是他说的?他说了什么?”
季疏骤然起身,接着推开她,神色冷漠:“时燕他根本没提起你。”
“你就为了些子虚乌有的话来试探我?”黎晴笑了笑,拨弄长发柔声问,“小疏,你在想什么?”
“我碰到了罗文斌。”季疏居高临下看着她打断。
黎晴终于收敛神色,定定看着他吐息,“那个疯子?!”
“你把他丢在那帮人手里,就像是随手丢垃圾!”季疏目中生了冷意,盯着她忍住怒意,一个字一个字问:“你究竟有没有想过会他落在那些人手里是什么下场?”
二十多年前,叶行致最初独揽掌权的时候,叶家那些近乎疯狂的子女们也做了同样的事情,他们带走了叶行致宠爱的情人跟私生子,各种手段用上威胁,也未尝见效。
那时正好是紧要关头,叶行致那次赢得很漂亮,叶家各房尽数被剪去势力或死或疯或发配边疆,到头来他连自己情人孩子被粉碎的尸体在哪儿都没找到,这一辈子背着狠辣无情的名头。那些绑匪每每发出的照片想必他也见过,夜来,不知道会不会做噩梦。
那些人有多丧心病狂季疏如何能不知道?
“是吗?他现在是少了一根手指头还是少了跟头发?季疏,你非要跟我计较这件事?就因为一个外人?”黎晴站起身,那双美艳的眼睛凌厉盯着他质问,接着眼眶一红软下语气,攀住他的胳膊歉意道:“我也害怕,小疏,你不能怪我,当时我受了伤,你不能责怪我啊。”她已经不再是当初被人欺负得躲在花园里哭的小女孩,如今她有美貌,手段,野心,还有凌驾于众人之上的资格。她不可以输。
“外人?”季疏睁开眸听见这两个字偏过面,看着眼前这副精致的皮囊,忽然笑了笑语气淡淡的:“你说的这个外人,他曾经救过我,养大我,我们上回床,”似乎忽然想起回眸看了她一眼,“哦,对了,这七年他还养大了我的女儿。”
他越是神情平静,黎晴忽然有些慌张,咬着唇:“季疏…你…”
季疏把手抽出来,漠然不再看她,“我会给你买一张机票,从今晚开始,永远离开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