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徐老面上挂不住,笑淡下去:“你都走了,也犯不上趟这次季家的浑水。再说你跟那姓季的混小子也没关系。”
时燕抛开茶杯,“季疏,他至少还叫我一句小叔叔。”
徐老稀疏的眉毛发抖,气得说不上话,过了半晌,他想到什么,嘴角咧开脑袋往前一凑,灰黄的瞳孔上下打量时燕,又说:“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今天也跟我透个底。你门心自问,当初为什么把季疏捡回家,当侄子?还是当男人,养到床上?我听说你可是连他的种都生了?”
话刚落,时燕低着头,手腕一抬,手里那杯茶朝他脸迅速地泼去!
“你这个.......”徐老眼前黏糊,他愣了愣,摸到头上滴滴答答的茶叶,窜起身张口就要骂
“不好意思,手痒。”时燕镇定端起空杯,微微一笑:“我想徐老先生应该不会为这点小事生气,对吗?”
徐老气急败坏摆摆手:“滚。”
“这场雨真是不及时,”时燕看了眼外头逐渐暗淡的天色,垂目掸掸衣角,回过头一笑:“六点了。我也该回家吃完饭,家里的小朋友会着急的。”
“好走不送。”徐老巴不得他走,送瘟神一样赶紧说。
“对了,”时燕走到门口,忽然似乎想起什么回首,笑着稀松寻常道:“我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您。”
徐老拧了拧眉:“什么?”
时燕轻声说:“真羡慕您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曾经听人说,徐老最疼爱两个孙子。不如下次带出来见见?”
“时燕!”徐老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鼠,脸都不要了,指着他的鼻子喝道:“你想干什么?”
时燕微微一笑:“怎么了?您在怕什么?我不过是一个正经商人,当然不会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只是旁人,”他背着光,脸上看不清楚神情:“比如您那孙子徐川,不知道以他的行为会被判十年?二十年?”
徐老暴起的眼珠死死盯着他,忽然笑:“想搞他们?你没那个本事。现在你不过是没了牙的老虎!”
现在江城谁敢跟自己作对?!也不看看他身后的势力!凭他区区一个时燕?
“是啊,我当然没那个本事,”时燕上前,曲下腰部,掌心慢慢撑开在眼前那张桌案,声音越发温和:几步“可是叶家有。相信您也听过一些传闻,现在只要我跟叶行致打一声招呼,我有的办法是让你宝贝孙子在牢里过一百遍好日子。”
徐老每听一个字,脸色就发白,他想着就肉疼啊,自己的孙子身骄肉贵,怎么受得了那个苦?
不!
“再问一次,”他呼吸一急促,踉跄着跌下身体,听见时燕仿佛恶魔低语:“我要的人,他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