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文爬起来,穿上鞋跑出去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望了望门口的鞋,原来她还赤着脚,他顿时想起来她进门的时候连拖鞋也没有让她拖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了这样,一个人是不可能面面俱到的。原来他张嘉文也是一个顾此失彼的人,他慌忙地拨起她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再拨——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这么晚了,她会去哪里,只有一个人而已。会回学校吗?会被绑架吗?张嘉文的每一个念头都容不得他有过多的猜想,他飞奔一样地冲下来,爬上车,一边开一边找京京的影子,可是。
没有,没有,这里没有,那里没有,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他曾经熟悉的身影了。
“喂,佳佳吗?”又一次只能找到她。
“嗯,什么事啊?”沈佳佳显然还不知情。
“如果京京回来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有急事!”他也顾不上沈佳佳问问题,就急急挂了电话,漫无目的地开着车。梁京京,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他恐怕一辈子也不能安生。
就算没有了爱,那一点点的牵挂总归是有吧。
有一天,你的眼神不同那一天,说话内容也改变一点,就连牵手方式都不像从前。
那一天,电话不接了是没有带,下着雨不拿伞遮着脸,口渴喝着咖啡天冷了抽烟。
你,something,something。
我们在笑,已经没有了氧气。
只剩表面的和平,如果你想我想的想,深呼吸再呼吸。
-4-
京京跑出小区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穿鞋子,连外套都没有披上。一件低领的毛衣,稀稀疏疏的针织小孔,让呼啸肆虐的北风可以轻轻松松地灌进来,围绕在她光秃秃的脖子上,下面本来是穿着一双雪橇靴,可以包裹住整个脚踝,现在只有一双袜子,早就磨破了。
冷吗?没有这样的感觉,只是难受,发自内心的难受。
能说出的委屈,便不算委屈。能抢走的爱人,便不算爱人。
而张嘉文居然没有追上自己,梁京京不知道是自己跑的太快了,还是他根本不屑于自己的死活。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奢求着她能够追上来紧紧地抱住自己,把风雪和悲伤通通驱赶,把快乐和安慰留在身边。
如果你可以告诉我,这是开玩笑的,那我一定会陪你笑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