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隐隐约约的还含着怒气,“叶翰,你都已经放我几次鸽子了?上次是家里有客人,上上次是亲戚死了,这次直接说你住院,你……”
叶翰把手机拿远了些,听着病房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下意识地急忙把听筒捂住了。
水声渐小,卫生间里传来另一个alpha的声音:“叶翰,要不要湿毛巾?”
男人把拖鞋甩了,一个翻身重新钻进被子里盖得严严实实的。他小声对着手机说了声“乖啊,等会儿聊”,立马挂了电话又把手机塞回枕头下面去。
卫生间的门被扭开,从里头走出来个湿了前襟的男人。他满怀歉意地对着床上的人道,“我又跑你这儿来了,麻烦你了。”
叶翰弯了嘴角笑了笑,心道恋爱中的男人就是蠢,他吃的住的看病的全花的对方的,结果对方反而还要来和他不好意思。
他捏着嗓子说,“没事,阿泽,是我麻烦了你才对。”
那声音柔柔弱弱的,一听就能激起人的保护欲。
顾渊泽扯了扯被水溅湿的前襟,坐椅子上开始给叶翰削苹果。
他一边削,一边心不在焉地想着戚月良的事。
其实他三天两头地往医院跑还挺耽误工作的,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过来,本来也就是想过来看看戚月良,然后找个机会和他道个歉,结果每次来都会在病房门口碰见顾深。
顾深拦着他不让他进,还说什么戚月良现在不想见他,要他滚的越远越好。
这套说辞顾渊泽自己肯定是不会信的,他和戚月良在一起这么久,知道戚月良就是个刀子嘴豆 腐心的,这会儿肯定巴不得他赶紧过来,又怎么会说这种话。
但是他确实又拉不下脸无视顾深的话闯进去,为了面子就只好借口说自己是来看叶翰的,然后嘲讽地数落顾深几句,最近连大学都不去上了,就知道来守着他老婆,没出息。
说白了也就过过嘴瘾罢了,最后顾渊泽还得顾着人情假意来叶翰这儿做做样子。
红色的果皮像姑娘褪掉的裙子,被刀片一层一层地削落,堆叠在木桌上。
顾渊泽削着削着,又想起来上大学那会儿戚月良也给他削苹果来着,但是他自己给别人削苹果,这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