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打湿的黑发紧紧贴着额头，白色的绷带边缘染了些水渍，怪异又难堪，也不知道顾渊泽追这么远过来到底图他什么。
戚月良扯扯衣服，垂着头从卫生间走出去，还没走几步，脚步突然就顿住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居然看见聂书闻了。
“聂哥......？”戚月良嗫嚅道，“你怎么在这里......”
聂书闻穿着件棕色的大衣，里头套了件白色的衬衣，他神色微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戚月良打量，然后一语不发地把手放戚月良后脑勺上边摸边带着戚月良走。
“怕你出事，跟过来了，”聂书闻庆幸地说，“还好我跟过来了。”
戚月良愣愣地跟着他走，心里全是“完了，他知道了”。
“明天把工作辞了吧，换一个，不要再去了。”聂书闻帮他把车门拉开，“借的朋友的车，香水味儿有点重，先忍忍。”
戚月良坐进副驾驶，看着聂书闻系安全带，忍不住问他，“你在外面听得见我说话？”
聂书闻回他一个“这不是废话吗”的眼神。
戚月良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拒绝人家是他自己拒绝的，结果没几天他又开始利用人家，怎么看都觉得他像个渣男。
他捏捏耳垂，“对不起啊，为了脱身利用了你。”
聂书闻看起来心情还挺好，“没事。”反正都是他更占便宜。
聂书闻今天确实是因为放不下心才偷偷跟着戚月良过来的，因为在此之前戚月良给他发了消息，让他晚饭别等他了，他估计要十二点之后才能回去。都这样了，聂书闻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只是没想到居然会碰巧看见顾渊泽。
更没想到的是戚月良居然会说到他的名字。
他在门外听见那句“我男朋友有名字，叫聂书闻”的时候，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
要是是真的就好了。
——
隔天戚月良就交了辞职书，重新选了家看起来正经一点的公司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