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会观察得这么仔细,明明这是我和他第一次见面。但是后来我知道了。
我的前桌是聂书闻。
聂书闻看着我的时候我有些窘迫,几乎一句“没事,你继续坐着吧,我不换位置了”就要脱口而出,而后我反应过来,也直直地回望他,直到看见他的耳垂泛红了,我才松了口气。
虽然很讨厌,但是我还是对自己的皮囊很有自信的,没有人看见我之后不会脸红——
“同学,”聂书闻满脸的尴尬,用手指指他自己的嘴唇,“你的笔漏墨了......”他说,“嘴唇都黑了。”
我愣了一瞬,片刻后不慌不忙地用拇指往自己唇上抹了一下,低头一看果然是黑的。
我伸着舌头舔唇边的墨水,苦的,“哦,谢谢提醒。”
我还以为前桌这alpha是看着我的脸不好意思了,看来是我自己在自作多情,人家纯属就是为了我感到不好意思。
我说完就自顾自地低头收拾桌面上的东西,故而没看见聂书闻见我舔嘴唇时更加发红的耳垂。
我时常在想,要是当时我看见了,会不会现在的一切事情都会变个样。
老师最后把我和聂书闻换到一排去了,我原来的同桌坐到了我的前面,没办法,我当时其实自己也挺高的,所以只能坐后面。
于是我和他的交集从这里开始。
回宿舍的时候我发现他睡我下铺。他家里好像很有钱的样子,我跪在床板上铺床,余光往下瞥时看见一个穿着正装的中年男人在帮他铺床,而他则少爷似的插着兜抬头看着我铺床。
我俩视线交汇的时候都特别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然后各自垂下头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后来聂书闻就成了我的第一个朋友,在我的心里能说得上话的算不上朋友,说的上心里话的才叫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