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暄阳屁颠屁颠的开了门,又屁颠屁颠的替叶昭提起了行李箱,做了个请的手势。
叶昭进门的时候,祁暄阳默默退到了叶昭身后缩着当鸵鸟。
叶昭刚接过的行李箱,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眼前的场景,要怎么形容呢?
一进门的那面墙上,挂满了一整面墙大大小小叶昭的写真,其中的一张照片更是有两米高,放在正中间c位出道。
靠近客厅阳台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个大型立柜,里面塞满了从叶昭刚出道时候的作品录影原带,还有各种各样的杂志周刊,动漫公仔应援手幅,有些连叶昭自己都没见过。
摆在立柜正中间的灯牌,叶昭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即便早就猜到了那个黑衣小哥的真实身份,但是当证据清清楚楚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那种感觉真的说不上来。
奇葩的来了,叶昭不过是随手搭在了立柜上,一扇小门打开了,里面的东西,叶昭也很熟悉,大到擦头发的干毛巾,小唐曾经送姜茶和汤的保温桶,小到一个矿泉水瓶子,还有叶昭用来定型用的发夹。
叶昭一时都忘记了言语。
丘比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它的好大爸,这个照片下嗅一嗅,那个照片下歪歪头看一看。
祁暄阳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叶昭。
叶昭手捏着立柜的边缘,捏的手指都泛起了青色。
“祁暄阳,你是痴汉吗?”
其实叶昭想说的是,你是变态吗?
叶昭能庆幸一下,这里没有出现什么用过的纸巾吃剩的菜这种埋汰的东西吗?
祁暄阳自知没办法打哈哈凑乎过去,只能陪着笑脸企图蒙混过关。
“那什么那什么,就是,就是啊……这个。”祁暄阳手忙脚乱的比比划划,挤眉弄眼的样子甚是欠揍,“这个就是我……哎哎哎!哎!叶昭,错错,别打别打,哦吼吼吼疼疼疼,打坏了就没了!哎呀!啊!”
叶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肚子的气,拎起行李箱牵起丘比特,就直接朝着以前住的次卧去了,关门,落锁,动作熟练,一气呵成。
“错错,开门啊错错。”祁暄阳心里塞塞的,完了,又给人惹生气了不是?
叶昭坐在床边,房间里倒是没什么异样,还维持着他离开前的样子。
丘比特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原先最喜欢的一个小角落里缩着,明明不够它缩,还要硬挤。
听到祁暄阳敲门,叶昭也不想理他。
祁暄阳动作十分娴熟的席地而坐,背靠着房门,“我就是太想你了,你不在我身边,我就心里觉得空落落的,但是我又不敢见你,每次见到我,你不是撵我走,就是对我视而不见的,还要我看着你和别人说说笑笑的,我就难受。”
叶昭揪紧了床单,这混蛋,说的好像每次他一出现,就不是把他心里弄得一团糟一样。
“我就只能靠收集你的东西来填我心里空出来的地方,你的每一次采访我都看了,电影电视剧我都看完了,还有杂志周刊,有些绝版了,我就高价去回收,还有报纸呢,那个更难收的到,但是每收到一份,我就很开心。”
祁暄阳勾起了嘴角,像是想到了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似的,“我知道你在听我说话错错。”
叶昭一怔,随即立刻嫌弃的瞪着门板,像是要把门盯出一个洞来。
“我一直有个秘密,没有告诉你,每次你问我的时候,我也没有回答,错错,你打开房间衣柜右手边的第一个抽屉看一看。”
叶昭嘴上凶,“我为什么要按你说的去做啊?”
但是听到祁暄阳这么说,还是去打开了那个抽屉。
“你看到了吧错错,是那套校服,以前我把它带回来,只是因为你穿过了,所以我舍不得洗。”
叶昭搓搓自己的鸡皮疙瘩,“你能不能不恶心我?”
祁暄阳微微低下头来,完全像是没听见叶昭刚才的语气是有多嫌弃他,“但是我昏迷的那段日子,我想起来了一件事情,是我高中时候的事情,我爸我妈去了北方分公司呆了一年,把那边的教育资源好,就把我也带过去了。”
叶昭轻轻抚摸着已经泛黄变旧的校服,眼神不由自主的温和下来,那个小巷子,那个小巷子里的人,发生在小巷子里的事,通通都出现在了眼前,清清楚楚。
“有天放学,我看到一个瘦瘦的男生被人堵在巷子里要钱,但是我一看就知道那个男生根本没什么钱,又黑又瘦的,看着就营养不良,也不敢反抗,跟被逼急了的兔子似的。”
祁暄阳抬起头看向了头顶的吊灯。
叶昭下意识的把校服的一角握在了手心,跨越了时空的温度,从指尖传到了手心,又从手心涌入了心里。
“我就想路见不平一声吼,随手帮了他一把,后来就把这件事情忘了,一直都没想起来过。”祁暄阳有些惋惜的说,“我应该记得的。”
叶昭的指腹微动,记忆好像飘远了,又被人牵了回来。
“是啊,那个被你遗忘的人,一直记着你,你随手帮了一把的人,一直想着报答你,想再见到你一次,于是他义无反顾的踏进了娱乐圈,千方百计的提高自己,让你看见他,想起他。”
祁暄阳小声说:“我是笨蛋是不是?”
叶昭打开了房门,看到祁暄阳通红的眼睛,又不忍心了。
“是啊,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白痴。”
“我错过了你好久好久。”祁暄阳起身抱住了叶昭,把头埋在叶昭的脖颈处,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叶昭空出一只手拍拍祁暄阳的后背,另一只手久久没有松开那套校服,“还好,你悬崖勒马的还算及时,没有错过一辈子。”
【作者有话说:本来应该中午就发了,结果倒好,我昨晚码了2600,实在撑不住睡着,一觉醒来,哦豁,只剩1200了……辣鸡hw吞我存稿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