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丝毫不掩饰自己情绪的姑娘,吴鉴之心酸的都要拧成汁水了,“我喜欢的姑娘就是你!”这句话他不知在心里说了多少遍,可是睁开眼睛之后,他还要违心的说自己不喜欢她,只喜欢中国人。他满嘴都是苦味,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别说现在外面战火纷飞,就是太平盛世,他能把这个姑娘留下来吗?难道要让她一辈子都住在深山里不见人?还是让她永远戴着帷帽不摘下来?
这是个属于阳光的姑娘,她就该快快乐乐的跳舞、骑马,就该吹着风晒着太阳,活的自由自在!何况她自己也想回去,住的这一段时间以来太安逸和美好,安逸美好的让吴鉴之心里升起了一点希望,他又试探着问过一次蕾丽儿如果一辈子在这里过日子好不好?回答的还是一样,她还是觉得自己家那边更好。
“你说的对,我其实也觉得我不错!”吴鉴之微笑着说,“我再给你唱首歌好不好?”
蕾丽儿眼睛瞪大了,往常费很大劲才能让他唱一次,难得他愿意主动唱歌,她开心的叫起来。“好啊,来唱吧!”
“想去哪儿,想去哪儿……” 吴鉴之开口轻轻唱了起来。
“想去哪儿你就去哪儿,去山谷,去坡地,去街里,去塘池……
想去哪儿你就去哪儿,买两文钱的槟榔边走边吃,买一文钱的绿茶呷喉咙……去海边,去墟市、去崖角、去远方,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能让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是吴鉴之能给出的最好。
蕾丽儿学着吴鉴之把‘想去哪儿’发成“让将宁儿”的发音,两个人在月色下一起唱起来,草丛里的小虫和他们一起呢喃,风儿将他们的声音传到远方。直至夜深。吴鉴之才带着不属于他的姑娘回去。
蕾丽儿就像在贝尔莱德参加了一场舞会般兴奋,依旧哼着小曲,他们出去聊天唱歌的功夫,山洞里已经熏的热了,吴鉴之把灶底的热灰分作两堆盖上蕉叶,放在山洞里左右两边架起来的绳床下暖着,那绳床是他用渔网改造的,洗的一点鱼腥味也没有,上面还缝了垫子,很是舒服。
“睡吧!”他说,让蕾丽儿扶着他胳膊爬上绳床,自己也躺倒另一张绳床上。
“ Good night,塞文!”蕾丽儿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