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可是那人……可是他,他他,他还等着你原谅他呢,如果你要走,他该怎么办?”
“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和我毫无关系。”
“小姐,你别这样。施岛主是用你把他骗来的,现在他来了,你却要走,施岛主可怎么交待呀?”
“为什么不能交待,他原本不就是希望我回英国吗?现在一切都按照他希望的那样发生了,他想打胜仗就打胜仗了,他想我回英国我就回英国,他多厉害,应该高兴才对。”
是啊,谁都以为吴鉴之是准备慷慨赴义的,他打赢的几率非常小。谁知道他居然赢了。
打过来的清军以降将李成栋带领,一路大胜。他先后攻下绍兴、东阳、金华、平州,很快攻陷南明依若长城的郑鸿逵所守的仙霞关,又攻取漳州、潮州,并诱降大盗陈耀,攻克了惠州。
李成栋的清军一路上最大的障碍是山路崎岖,真正的抵抗几乎没怎么遇到,往往在城下一列兵,南明守军就城门大开,府县守官拿着簿册恭谨献降。十二月中旬,李成栋派三百精骑兵从惠州出发,连夜西行,从增城潜入广州北。清军十多人化装成艄公,从水路大摇大摆乘船入城,然后上岸,直到布政司府前他们才在众人面前掀掉头上包布,露出剃青前额的满人发式,挥刀乱砍,大呼“大清兵到!”
“鞑子来了!”一句惊呼,满城皆沸,百姓民众争相躲避,乱成一锅粥。说来也真是奇怪,不管能征善战如李自成的‘大顺军’,还是杀人如麻如张献忠的‘大西军’,又或是出生入死、血斗冲杀无数的明军勇兵武将,只要一声‘鞑子来了’,个个亡魂皆冒,立时溃散。
广东省最重要的一处腹心之地---广州宣告陷落。
至此肇庆外围门户洞开,再无一点遮蔽,人人败北,只有吴鉴之城外据守,打出了唯一漂亮的一战。
他没有用传统的拒马,而是将肇庆城门外挖出了蜘蛛网一般的深深战壕和隧道遮住自己,战壕外以泥砖为垒,遍布埋伏。待清兵攻近时,箭火齐发,因那地道战壕交错纵横,时隐时现,藏身于内的人可以灵活快速出现在战场任何一个角落。不熟悉的清军却常常踏入陷阱,或者摔进一人多深的壕沟,清兵死伤甚众,李成栋本人的坐骑也被炮火击中,他自己摔入泥中,险些被打死。
可惜没有大炮,战壕配合大炮才是最有杀伤力的组合。施和多方筹措,也只能给他弄到一些火枪而已。但也已经给了清军通过长江以来的最大伤亡!
聚义盟水路并进,又设伏东莞附近的道滘。集各仓船只千余艘,在虎门与陈甲所率的清军大战,歼灭两千多清兵,并擒杀总兵陈甲。
清兵能以数十骑袭破城坚兵众的广州,竟栽在道滘这个‘小河沟’,一时士气低落。聚义盟乘胜追击,集兵齐攻东莞,一天之内攻下坚城,重新夺回这个广州的门户之地!留守广州的是清军在当地任命的官员齐明智,本就是个墙头草,见势不妙,开城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