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方一德心疼地看着小昙把一大块银子换成了一把票。
“真当不是你的银子不心疼, ”他嘴里嘟囔。
小昙就当充耳不闻。
她把兑好的票递过去，就排在长长的队伍后面。
虽然这队伍看着人多，起码四五十个, 但是排得也快, 才不过半柱香就轮到了小昙。
走进一排隔间中的一个，里面是个懒懒散散的中年厨子, 他抬头觑了小昙一眼，指着箱子道, “抽签。”
她随便抽了五根签, 随后那人便用菜盘子端上五道菜, 每道不过一勺子, 样样精致。
小昙拿着勺子，一样一样地品尝。
上面有蒜香茄子，花椒鱼, 豆腐盒子, 八宝鱼和一道凉爽的拍黄瓜。
吃到第一样她眼睛就亮起来，蒜香茄子无愧于它的名字, 炒香的蒜味收汁，被茄子饱满地吸入茄肉里，咬一口, 满口溢香。花椒鱼虽然不辣，却用青花椒很好地压住了鱼的腥味儿，并且还带有花椒浓郁清香。还有微辣的拍黄瓜，解腻又爽口。
虽然这些菜不是让一个人所做, 但是放在一起吃却相辅相成，毫无违和。
她拿着勺子一道一道吃得干干净净，连汁水也没剩。
那人大概第一次看见有人吃得这么干净, 一看就是为了吃而来的，顿时无语。
小昙意犹未尽地放下筷子，说，“吃好了，上菜。”
中年厨子无语地问，“你已经好了吗？不需要再品味一下？”
小昙摇摇头。
他只好把菜端上来，小昙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毫无章法地吃菜，吃得一干二净之后还小小地可爱地打了一个嗝。
厨子试探地问，“请问您……还要答题吗？”
小昙胸有成竹地说，“当然要。”
这对于她来说太简单了，因为是一棵植物，他们本身就比人类更敏锐。一道菜区别于其他菜，除了因为手法，用料，更重要的是做菜时候的心情和做菜人的性格。
厨子便拿出一个小本子端端正正地准备记录小昙的答案。
小昙露出方一鉴式的笑容，一口气说道，“第一号菜对应第一次的第四号，第二号……”
说完之后，就看见厨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怎么样？”小昙有点小得意，“全对了吗？”
厨子面无表情地说，“全错。”
小昙懵了一下，呆呆地看他，“你说我全错？那正确答案是什么？”
他告诉她，“错的不是答案，”
指着桌子上册子上的规则让她看，解释道，“必须说出做菜人的‘名字’，刚开始我看见你吃得太快就提醒你，你不听，现在如何？虽然你全说对了，但是答案不符合规则，所以全错。”
经过他提示，小昙这才想起刚开始上那五道菜的时候，每道菜旁边放着一个小小的木牌子，每个牌子上都有字，小昙还以为那是菜名，没有放到心上。
厨子语重心长地教训她，“所以我们考验的不止是你的水平，细节，记忆力，这些缺一不可。”
小昙呆愣许久，道，“其实是因为我不认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