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以为,母亲去世后,世上再也没有真正关心他的人了。
至于沈慕知……他们隔阂太深,他更不敢奢望她能把他放在心上。
“奶奶,再给我两天。”他语气轻得像一株落地的羽毛:“如果两天,她还不主动出现,我一切都听您安排。”
傅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妥协了。
唉,遇上沈慕知,真不知道是他的缘还是劫。
所有人都不需要再等两天。
当天晚上,傅谨安突发脑溢血。
几个脑科专家将病床围成一圈,激烈地讨论治疗方案。
傅老太太在墙角默默垂泪,管家递着纸巾。
病床上,傅谨安一动不动地平躺,脸白如纸,双手垂在两侧,长长的睫毛像一对扇子,如果不是还在微微颤动,几乎让人以为他是一具等待入殓的尸体。
叶天在门口来回踱步,忧心仲仲地想:沈小姐,你再不出现,也许下一次和傅少重逢,就是在南城墓园了。
专家们讨论出的结果,就是立马开颅取出淤血。
风险很大,但也好过坐以待毙。
傅老太太让叶天先去办手续。
叶天刚到走廊,只见二楼灯光微弱的走廊尽头,一个他等待已久的人,终于姗姗来迟。
女人背对着月光,纤细瘦削的身影映在医院冰冷的白墙上,显得落寞、孤独。
她正朝他的方向走来,由于背光,叶天看不到她的表情,却隔得老远也听得见那头她急促粗重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