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毫不留情地打断：“你真伟大。”方曜顿了顿，“龙骨山前，你前一刻还威风凛凛不落下风地和他们打斗，下一刻就在我面前全身破碎灵体泯灭。而今日，你是不是还要像当年龙骨山一样，不久前还如正常人一样拉着手和我说话，现在就准备着要慨然赴死魂飞魄散？……你真伟大！真是伟大极了！”
见方曜生气，君辞眼神有些闪烁。他声音低低的，说话也断断续续的：“阿曜，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其实我挺得过去，我真的能挺过去的……可我看见，那个幻境，我后悔了……我心里很痛，我没坚持住……阿曜，我，我真的害怕……”
君辞：“阿曜，我仿佛，总是晚一步见你。”
而闻言，方曜脑中一闪，道：“不，”他摇头，“我想起来了，你记得你当年继任少主位时吗，当时云族和君族的关系还很好，我随我爹娘去观礼，那时，我就看见你了。”
那时，尚年轻的君辞身着华服，年纪虽小，脸上却已是坚定刚毅，一步一步走向高台。
少年接过祭祀手中祝洒，面于石壁，竟让君族传承千百年的神级灵器赢吞认了主。缓缓转身，台下无数族人激动不已，开始欢呼庆祝。而这时，在人群中牵着爹娘手的方曜，却发现，那少年一转身，自己和他遥遥对视上了。
他当时还小，个子尚不及父母腰间，只觉得台上那人光芒万丈。他被人群淹没，却清楚看见了那少年的眸光。
方曜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浮现出这样一断回忆，多年从未忆起，如今却无比清晰，恍如昨日，竟一点也没有褪色。
闻言，君辞似是也陷入了回忆。
过了会儿，他轻声道：“是了，我记起来了，那日你穿的红袍子，被你爹娘打扮得像个小姑娘。”
方曜破涕而笑。
笑着笑着，他的泪就出来了。他俯身，抱着君辞的头：“所以，我们是天注定的。”
慢慢地，他俯身，吻上了对方双唇。
君辞睫毛颤了颤，微微侧了些，低声道：“他们，已经走了……”
却又被咬住了唇瓣。
如此几个来回，君辞终于一个字也说不出。
而这时，方曜眼角泛红，静静看着他，道：“君辞，你给我听着——”
“我心悦你。”他道。
君辞一愣。
方曜伏在他耳边，紧紧闭了闭眼：“听清楚了吗？你是我的道侣，我心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