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曜愣:“空地?”
略一思索,他想起来了!
十一年前,方曜给君辞解除了诅咒,离开之前,他把一颗种子塞进君辞手心,并用传音玉简留下了一句话。他说——
“等它长出来,我就回来了。”
其实那时,方曜也没想到自己会走这么久。
而那颗种子吧,也就是个很普通、很常见的花种,好活得很,随便扔到路边都能长得很顽强的那种。
方曜犹豫问道:“那块地里……它还没长出来?”
蝶凌天一听两眼放光,忙问:“那地里真的有宝贝?!”
方曜脸色一变,不禁自言自语道:“完了完了,那种子只怕早就死了……君辞该不会以为我骗他的吧……”
蝶凌天听不懂,还欲再问,却听见上头传来缓缓脚步声。一抬头,是尊上来了,便立马回头站好住了口。还顺带往方曜身前挪了挪,帮他挡住。
而自君辞一出现,方曜的视线就再也挪不到别处了。这么多年没见,君辞仿佛变了,又仿佛没变。
他静静看着高台之上,呼吸都下意识屏住。遥遥处那人仍是一身黑袍,五官俊美绝伦,面色沉静如水,周身冷若冰霜,一身气势甚至可以说淡漠得很是不近人情。
这样的君辞,和往日在方曜面前的君辞,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可方曜又清晰知道,他们就是同一人。
方曜静静看君辞听评殿中事务。
认真处理事务的君辞显得极为迷人,他话不多,可短短数字,就能一针见血,行事又褒贬皆宜,赏罚分明。
让方曜不禁感慨,君辞是天生的王者,他哪怕身体上、心中承受着无比巨大的非人苦痛,却依旧可以无比镇定地指挥大家,将一切办得有条不紊,不留一丝纰漏。
不知是不是他看去的目光太赤裸露骨,这时,台上君辞忽然眼睛一瞥,就朝这边看来。
吓得方曜连忙将头低了下去。
也吓得蝶凌天赶紧又往其身前挡了挡,又赶忙给旁边人暗中比划,让其先通报,以转移尊上注意。
好在君辞也只是看了眼,就移开了。
方曜却再也不敢抬头去看。
过了良久,才发现蝶凌天在拉他:“道君,散会了!尊上早走了!您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迷?”
方曜恍然抬头:“啊?没想什么呀。”
蝶凌天扶额:“那现在,您也打探了一圈了,您看着尊上他可会生气?您现在感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