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银,你别怕,皇叔他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不会真的对你怎么样的。”郁璟等人走了,怕裟银是在担心被责罚,便上前宽慰道。
美人颔首垂眸,瞧着可怜又可爱,她朱唇轻启,挽着郁璟的手臂,“裟银不是怕被责罚,只是担心往后见不到陛下了。”
“怎么会,朕会时常去瞧你的,只手……像这般不合规矩的私会,怕是不行了。”
“陛下也觉着是私会吗?”裟银秀眉微蹙,“陛下是大周天子,是这普天之下最为尊贵的人,怎么见自己喜欢的人,还要偷偷摸摸,受人则难呢?”
“皇叔他,也是好心,他从来都是神机妙算,能谋善断的,若是没有皇叔,这皇位怕是也轮不道朕头上。”
“就算豫亲王殿下是好心,可陛下是天子,他是臣子,哪里有臣子会对天子指指点点。在我们月氏,不管大汗要做什么,臣下都只能遵命。大汗想要同什么女子亲近,便同什么女子亲近,就算是族中尊长也没有资格管教。”
“这……”郁璟有些恍惚,他已经喜欢了遵照小皇叔的指示做事。从前在东宫时,皇叔替他出谋划策,扳倒郁暄,他们能够一致对外。可如今,仇敌已灭,他也算是坐稳了皇位,朝堂之上却还要处处受皇叔掣肘,文武百官唯豫亲王之命是从,他就像个没有实权的傀儡,每日坐在那把金椅上,什么都做不了。
“方才豫亲王殿下一句话,便要陛下选后。裟银知道以自己都身份不可能入主中宫,也没那个心思去争求什么,只要能够陪在陛下身边就好。可是,想着陛下日后要同不喜欢的人朝夕相处,做不想做的事,裟银心疼。”
“阿银,你……是朕对不起你,叫你受委屈了。”
裟银摇头,“不是陛下的错,陛下只是心慈,不愿顶撞豫亲王殿下,这才叫大权旁落。”
郁璟对这话有所迟疑,“可眼下朝政都把握在皇叔手中,父皇临终前也曾嘱托皇叔辅政,再者……朕不晓得自己能不能做好。”
税收、赈灾、科举、剿匪……一桩桩一件件,瞧着简单,若是真的施行起来,每一步都马虎不得。先前这些都是皇叔在后谋划,他只是在朝堂上照本宣科,若是没了皇叔的指点,他还能做好么?
“陛下是天子,天子做什么都是对的。更何况,有文武百官在,难道还抵不过一个豫亲王殿下么?”
“……”
科举将近,郁祐忙活了一日。夜深人静时才回家,谢诏还坐在案前等着他。
“你明日还要去南大营呢,怎么不早些歇息?”郁祐打了个哈欠,嘴上怕谢诏累着,却又很是自然地张了双手,叫谢诏给他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