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南边水涝方平,赈灾的银钱才拨下去。本该免去今年的杂税,怎可再加上两成。”
郁璟也是苦恼,可他没有旁的办法了。
“此事关乎我大周国运,朕意已决,不必再议。”
“陛下三思。”群臣纷纷下跪进言。
“放肆,你们难道都想抗旨不成!”
“陛下,”郁祐上前,“陛下息怒,既然此事关乎我大周国运更应当慎重才是。敢问陛下,是何人断言,修造行宫可佑我大周?”
郁璟眼神飘忽,不敢直视郁祐,只含糊道:“自然是……钦天监测算。”
这谎扯得不好,若是小皇叔传来钦天监司监问话,怕是要露馅。
郁祐闻言垂眸,稍作停顿,“钦天监,敢问陛下是我大周的钦天监所言,还是那位月氏巫觋所言。”
朝上又是一阵喧闹。
“陛下,万万不可听信外族巫人谗言啊。”
“陛下我大周国运,万不可由夷族断言。”
……
“够了!”这是郁璟头一回面对群臣的阻挠而大怒。
郁祐微微昂起头,想看看这小子到底要折腾出什么幺蛾子。两人对视,还是郁璟虚心别开了眼神。
“朕身子不适,今日便到这儿吧。”
他说完便自顾自离去,留下不明所以的众臣。内侍值得扬声“退朝”。
郁祐并未离宫,而是直奔后殿。
“殿下,陛下他,正在里头探望虢美人,现下不方便接见。殿下若有什么事,不妨改日……”
“本王知道,所以本王才挑这个时候来。你进去通禀陛下,就说豫亲王是为虢美人病事而来,若想美人病愈,便来殿前一叙。”
从前没心没肺,遭人陷害还傻乐憨笑的少年郎,如今满面愁容,像是被抽干了气力。有些呆滞地喊了一声“皇叔”。
“陛下既还肯叫我一声皇叔,我也不同陛下绕弯子。巫觋劝陛下修造南山行宫的理由,怕不是什么庇佑我大周国运吧。”
“……皇叔。”郁璟抬头,此时凑近了才发现他眼中满布血丝,“我,真的没办法了。”
郁祐不语,任他说下去。
“阿银病了,真的,皇叔你别不信,我是亲眼瞧着她病倒的。每日躺在榻上,时常胸闷心疼喘不过气来,起初还只是厌食无力,这几日已然开始咳血,人也消瘦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