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野,这身体你是不打算要了是不是?”沈朝气恼。
“没。”
“!”沈朝震惊,确认自己没听错。
眼看好友脸色以肉眼速度可见变得铁青,靠坐在床头上的男人才补上了后一句。
“我不是活着吗?”
沈朝却笑了:“什么时候堂堂陆总也只剩下一个活着的目标了。”
陆行野沉默。
“行野,我知道我这么说可能对你而言是站着说话腰不疼。但是大半年已经过去了,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大家都已经找过了,你这两个月也没有一天不是在派人找的。那结果呢?”
“结果就是你拖着这副还没好完的身子把自己折磨得没有了以前的半点样子。”
半晌,床上的男人才缓缓开口,问道。
“说完了么?”
看到男人没有丝毫动容的神情,沈朝梗了一下:“......”
“看来我在眼里是这样的,他们也应该跟你想得差不多了。”
“什么意思?”沈朝不解。
难道跟他想得不一样,可是整日不在意形象,总是一副提不起对任何事情、任何人兴趣的陆行野,真的不是他口中说的那样么?
真的不是因为当初对路遇的愧疚才这样的吗?
陆行野却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捞过了被子。
“我困了,出去的时候带上门。”
沈朝见人一下钻进了被子,忍不住开口:“你——”
“出去。”
“随便你,我只是想提醒你别钻被子里,不利于呼吸,半夜你要是再有什么,让林秘书另外找人!”
沈朝提上药箱,留下一句叮嘱,而后就是一声摔门声响起。
床上的男人闭了闭眼,他这样子,就真挺像个废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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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这天,州城上空的雪比头一天来得更多了。
路遇坐在回小区的车上,隔着一层已经起了雾气的窗户往外看去。
因为是大清早时间还早的缘故,马路边只有几个环卫工人拎着把大扫帚在打扫街道,整条街道看起来冷冷清清的。
在等红绿灯的间隙,靠坐在窗边的路遇耳边除了能听到断断续续的风雪声,还有就是枯叶被扫得哗哗作响的声音。
但毫不设防的,清晨路边的宁静被一阵哭哭啼啼的求饶声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