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影愕然看向沈若君,在黄龙镇是他第一次见到流银,相隔数丈都能感受到那份强大,这么珍贵的三次机会,宫主却全都浪费在他身上。
看夜影皱眉的样子,料想他又暗自自责,沈若君轻声笑了笑,“以后没人保护我,全靠你了。”
流银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次结束后,我会去找季悠妹妹,玲姐姐的救命之恩,流银只能下一世还了。”
虽然没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但从他说话的语气,多少能感觉得到,他笑了。
“又是季悠,你们一个个为了她,背叛巫医派,她到底有什么好?论医术,论样貌她哪一点比得过我,为什么她死了你都要去追随她。”
“玲姐姐,季悠的好你这一辈子或许是看不到了,我知道你恨她,但她从未想过要跟你抢莫岭,一直以来都是莫岭一厢情愿,没有莫岭,你跟季悠妹妹本可以做好姐妹的。”
“谁要跟她做姐妹,她是我们巫医派的叛徒,她有什么资格跟我做姐妹。”
沈若君凌厉的目光狠狠剜了她一眼,冷声道:“玲姑娘,请你说话注意分寸,家母已故,容不得你来诋毁。”
“我倒忘了,她儿子还在这儿,你的母亲她本是巫医派的圣女,圣女肩负护宝的重责,但她却为了一个外人,把镇族之宝盗走,你说她是不是叛徒?”小玲子冷笑两声。
“不准你这么说。”沈若君与流银几乎是一口同声大喊。
流银缓了缓语气,“那圣女根本就不是人当的,让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绝情绝爱,你难道忘了那圣女本该是你吗?是季悠妹妹代替你,因为她知道你喜欢莫岭,她不忍你日日相思,她想成全你。”
“她是成全我,但若是我当了圣女,莫岭爱的人就是我,而不是她,我宁愿与莫岭天涯共相思,也不要与他同床异梦。”小玲子声音微微颤抖,似是说到了她的伤心之处。
“如今莫岭已经死了,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最起码你们还有个儿子,我想莫岭对你还是有情的,不然你们也不会有孩子。”
“不怕你笑话,那一夜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至于那个孩子,就是个错误。”小玲子苦笑起来。
“你真的认为那个孩子只是个错误吗?”一直站在旁边的秦怀玉,忽然站出来问道。
小玲子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惊愕道:“秦公子,你……”
秦怀玉冷冷看着小玲子,“自从在黄龙镇相遇,你总是找机会跟我接触,问我关于紫玉的事情,我不知你的底细,所以从来不正面回答你的问题。”
他从腰间解下紫玉,拿到眼前怔怔看着,似乎在看一位故友,说话的声音微哑,“这枚紫玉是沈若君的母亲,她临死前交到我手里的,她说如果有一天,有人问我这枚紫玉是哪里来的,就告诉那个人,玉泉山上,青瓦台下。”
“玉泉山上,青瓦台下……她是这么跟你说的?”小玲子转过头问。
“是。”
“你的父亲是……?”
“秦川。”秦怀玉握着那枚紫玉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小玲子闻言,一把扯下蒙住眼睛的布条,惊喊,“秦川?秦川,莫岭,难道我的孩子他没有夭折,难道你是那个孩子?”
不料秦怀玉态度异常冷淡,“你刚才说那个孩子就是个错误,你有什么资格说那个孩子是你的?”
“不,我刚刚只是一时气话,不是真心的。”小玲子颦着眉,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柔弱起来。
“我小的时候羡慕他们有爹娘疼爱,但是我没有,父亲对我十分疼爱,但却又带着疏离,我一直不太懂是因为什么,今日我似乎明白了,原来你们两个,我的亲生父母,都认为我的降世是个荒谬的错误。”
流银摇摇头,“小子,你不要恨你的母亲,她也是有苦衷的,当年你爹他一心在季悠妹妹身上,可你母亲意外却怀了你,她无名无分,能坚持到足月把你生下来,已经是冒着生命危险。”
“那她就可以不要我吗?”秦怀玉带着哭腔控诉。
“为娘没有不要你,只是那时候我昏迷过去,等我醒来你已经不见了,我找遍了青瓦台都没找着你,我根本不知道是莫岭把你带走了。”
说到这里,小玲子已经眼泪婆娑,泣不成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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