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微微上翘的薄唇,微微张开,就像他每次俯身亲吻他时一样,夜影情不自禁抬手触摸着自己的双唇,想象着自己接吻的对象是他深爱的宫主。
夜影忽然傻傻地笑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太困了,他看着沈若君慢慢地闭上了双眼,似乎是睡着了。
宫主这样睡一晚,第二天还不得寒邪作祟发烧咳嗽,冬日将近,受了寒可是了不得的事,夜影急了,想进去把人抱回床上睡,但又怕被发现。
看来得想个法子才行……
到了翌日清晨,沈若君睁开双眼,鹅黄色的帷帐映入眼帘,他居然躺在床上,昨晚他明明是趴在桌上睡的,怎么会跑到床上来?
他慌忙掀开被子,起身赤着脚跑出去,一阵窃喜,窗子昨晚是打开的,现在却被人刻意关上,他能感觉到,肯定是夜影回来过。
“夜司。”沈若君欣喜地喊道。
夜罗在外面候着,听到宫主喊夜司的名字,忙躬身低声回道:“主子,夜司打水去了,属下这就去喊他。”
他正要去转身喊,转头就看见夜司端着热水上楼来,“罗哥,刚才好像听见主子在唤我,是不是呀?”
夜罗冲他点了点头,又冲房间低声喊道,“主子,夜司回来了。”
“你们俩都进来吧。”沈若君嗓音沙哑着,虽然语气仍是淡淡的,但能让人感觉到他说话时激动的心情。
夜罗缓缓推开房门,让夜司端着热水先行入内,然后才跟着进去,把房门轻轻合上。
“夜影昨天晚上回来过,你们俩知道吗?”沈若君抑制不住地又说了一句。
夜司端着热水进门,见自家主子光着脚,兴奋的样子溢于言表,他赶忙把盛满热水的铜盆放在面架上,取了鞋袜蹲到沈若君脚边,伺候着穿鞋。
沈若君见他们俩低着头不说话,夜影回来过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两个没有一丁点的兴奋,见夜司蹲在自己脚边捣鼓鞋袜,他烦躁不已,一脚踢开夜司,“你们是不是都不相信?”
“主子……”夜司被踢着倒在一旁,颦着眉看着沈若君,心疼他为了夜影整个人都魔怔了,却也不敢制止他这种无端猜想。
沈若君气得直捂头,指着眼前的桌子,“我昨晚在这儿睡的,但早上睁开眼,却躺在床上。”
接着他又指了指那扇窗户,“这窗户,一直打开着,现在却莫名其妙地关上了,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难道你们以为我疯了,在胡思乱想吗?”
夜司垂头小声地回道:“主子您别生气,抱您回床上的人是属下,昨夜风大将那窗户扇得吱吱作响,属下怕您着凉,所以就给关上了。”
一时间,房间里鸦雀无声……
沈若君不可置信地倒退两步,瘫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看了一眼那扇窗子,袖子里的拳头捏得嘎吱响。
他恼羞成怒,拂袖将桌上茶具灯座全给掀到地下,嘶吼道:“谁让你进房间来……全都给我滚出去。”
“主子,那咱们今日还回宫吗?”夜司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找不到夜影,谁也别想回去。”沈若君冷冷地说道,起身踉踉跄跄地去了内室。
夜罗赶紧拉着夜司退出房间,他感觉,宫主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种状态,喜怒无常,冷血无情,往后的日子真不敢想会是什么样子。
俩人守在门外一上午,沈若君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饭菜端进去什么样,端出来还什么样。
夜司小声道:“宫主这样下去可该怎么办?我刚才进去送饭,宫主就只穿了件单薄的中衣,连鞋都没穿,坐在地上,这样下去可是会大病一场。”
“这半个月来,为了找到影大,宫主一直强撑着,现在怕是撑不住了。”
夜罗说着话,忽然感觉到一阵疾风袭来,他立即提剑抵挡,只听到“哐当”一声,原来是一团纸,却没见到扔纸团的人是谁。
夜罗展开那纸团,只见上面写着:你们要找的人在苏乌镇。夜罗赶忙把纸条拿进房间交给沈若君。
沈若君本以为这是什么人恶作剧,但当他拿到纸条,看到皱皱巴巴的纸面上那些字迹,整个人不由地微颤,咬着牙狠道:“立即出发,去苏乌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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