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彭亮喝醉时到底是怎么一种规律,他现在没有富少A说得那种喝多发酒疯的状态,反倒有些安静,整个人如烂泥一般,偏偏还能思路清晰地说话:“你俩,不同姓,表兄弟啊?”
没人回答他,他就自己说:“其实,我觉得不像……我觉得,你俩,像那个。”他把身子扭过来,两只手对在一起,做了个十分古早且幼稚的手势。
郁启非有些无言:“你倒也不必在这种方面表现出超乎常人的敏锐。”
彭亮“哈哈”了两声,说:“主要是,我都,醉成这样,了,你俩把我,放前座,你俩坐后边儿,挨,挨着,这是……这是,正常兄弟,干的事儿吗……”
郁启非被一语中的,“咳咳”了两声,正寻思怎么欲盖弥彰一下。
彭亮却已经跳过了这个话题:“今天,谢谢,谢谢你们……我居然,室友,来头这么,这么牛逼,草。”
他想到自己以前的装逼历程,恨不得挖个地洞,于是又不说话了。
郁启非把他丢在宿舍就走了,徐迪和华涛虽然昨天才跟彭亮闹翻,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都搭了把手维持塑料室友情。
但是酒醒后的彭亮并不怎么买账,他放弃了原本定好的换宿舍这码事,但是跟两个室友也没怎么热络。
在那之后,彭亮倒是一改以往的风格,不仅不故意炫富了,还低调了许多,周围同学奇怪得很,但反倒更容易跟彭亮走近了些。
没多久,彭亮在校亭里办了场简便的生日会,宿舍里就只有郁启非被请来了,另外有些与他关系不错的同学。
彭亮举杯的时候说:“你们都知道,我之前不是挺喜欢炫富的吗?其实我就是想交朋友,我不是寻思有钱朋友来得快吗?然后就发现快是快,就是不太真心,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有人笑呵呵地问:“是啊,你咋就突然变了,我们当时都怀疑你吃对药了。”
“靠。”彭亮笑骂了一声,悄悄看了郁启非一眼,“主要是遇上真大佬了。”
☆、05 Mendelssohn E op64
邻近期末, 乐团团长接到了个活,兴致勃勃地给郁启非打电话,宣称非常适合他:“高端, 特别高端, 舞台够大,布景够雅, 主办方和他的朋友们都是有品位的人,听众群体跟你挺契合的。”
郁启非也不怎么挑,直接答应了,过了几天才知道,感情团长画了这么大个饼, 其实就是在商界所谓上流人士举办的年会上,为晚会做一个开场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