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过来催最后一次排练的时候,陆惟坐在第一排的正中当听众,看见他的小男朋友若有若无地把戒指露出来,故作烦恼:“哎,左手也不方便戴戒指,右手……按理说也不能,可装兜里我又怕待会忘了弄掉了。”
团长茫然地朝他示意的方向一看,一枚戒指顿时朝着他的眼睛闪了一下。
团长:“不能戴饰品啊,你又不是第一次……”说到一半顿住了,他看着郁启非欣赏着自己的手指,就忽然意识到郁启非这是在不动声色地显摆呢。
团长哪见过郁启非这样子,就是他家这么有钱,都没在团里故意露富过,顿时就明白这戒指怎么回事了,笑嘻嘻地说:“哎,不得了,跟男朋友出去一趟收获挺多啊。”
郁启非也越想越高兴,傻笑了两声。
团长忽然又往他身后示意了一下,回头一瞧,原来是陆惟上来了。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条银链子——也不知道这又是什么时候准备的,把戒指串在上面,挂在了郁启非脖子上,又帮他把项链塞进贴着身体的那一层,重新替他系了遍领带。
团长已经没眼看,跑到别处去调整了。
陆惟温柔地说:“小非,加油。”
下午四点,陆续有宾客持帖进场,演出厅已经开始了预热,除了部分对古典乐不感兴趣的人在室内花园里休息以外,大多数人已经被引到了演出厅。
陆惟作为这次晚会的半个主角,不能一直留在演出现场,还得捏着鼻子去招呼客人。幸好郁启非的两首曲子都是五点钟正式演出的时候才上台表演。
很快,分公司的汤总带了几个部门经理也到了,后面坠着一个吊儿郎当模样的陆沛兴。只是在见到陆惟的那一刹那,陆沛兴突然变成一副挺胸抬头梗脖子的样子,似乎有跟陆惟较劲的意思。
汤总跟陆惟寒暄两句,再看看陆沛兴,心里也是一叹,这两人气质实在是天差地别,难怪陆惟对陆博容总是爱答不理的,陆博容也还是要把他当成继承人培养,这实在是毫无选择了吧。
过一会儿,汤总先去找熟悉的老总们寒暄去了,陆沛兴留了下来,面上假笑:“哥,爸呢?”
陆惟斜他一眼:“你是怎么做的一句话有2/3都让人这么恶心的。”
陆沛兴:“哈,以一家人相称你就觉得恶心了?也不知道爸到底看中你什么,能力这东西我也能有,白眼狼这玩意儿可别不回来。”
陆惟嗤笑了一声:“你不用见缝插针,我主要是恶心跟你沾亲带故。”
陆沛兴居然也没生气,阴阳怪气地“哟”了一声:“我怎么了,都是私生子,谁比谁高贵?”他还故意提高音量,这里离门口不远,来往的宾客有一些目光扫过这头,不用说,肯定是听到了。
陆惟笑了下,不与他争辩。
陆沛兴早就是闻名的私生子了,他也习惯了,所以不遮不掩,他那颗脑袋恐怕是想不明白,陆博容肯把陆惟推到台面上来,为认回他专门办了这个宴会,就是打算破除外界言论的压力的。来的宾客未必不知道陆家突然多出个儿子是怎么回事,但是除了竞争对手和世仇,谁也不会拿到明面上说,否则这不是打陆博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