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能怪谁呢？这不都是她自找的吗……是她逼着凌睿跟心爱之人分手，又逼着他娶了自己。
她罪无可赦，她该死。
如果她没有这么爱凌睿，或许她真的早就死了。
鹿方宁眼神微黯，她没有去纠正他的说法，而是伸手去收拾桌上的饭盒。
“你今晚记得早点回家。”
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凌睿的脸色沉得十分难看，他瞥了鹿方宁一眼，寒冷的眸子仿佛结了一层冰。
“我当然不会忘记。”
她的命令，他必须要做到不是吗？
这就是他们的结婚契约。
鹿方宁低垂的眼中乍然出现一丝真心的欢喜，他竟然记得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她不由露出一个带着酒窝的笑：“我很开心你记得。”
凌睿用他幽深的眸子深深地看着鹿方宁，半晌之后，他忽然冷笑着摇了摇头。
“鹿方宁，你也配开心？”
说罢，他转身就走。
鹿方宁的笑僵在脸上，紧攥着饭盒的手发紧，瘦得骨节分明。
她不想笑，可笑容仿佛已经成了她的面具，上扬的嘴角不断颤抖，假的让人难过。
眼前天旋地转，她也摇摇欲坠。
真的好冷，冷得她好想哭，但是她的眼眶却干涩无比，只有笑容还待在脸上。
她从来就不觉得开心。
这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鹿方宁回过神来，手机上显示是“梁医生”，她按下挂断。
走出凌氏大楼，鹿方宁摘下帽子，湿透了的头发落在肩上。
手机又震动起来，她点开短信，都是来自梁医生。
“小宁，你今天怎么没来复诊？如果有事的话，我们可以明天见面聊聊天。”
“今天有好好吃药吗？”
看着这些小心翼翼的短信，鹿方宁自嘲地笑笑。
她这个人，好像光是活着就是对所有人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