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睿手里的烟忽明忽暗，他夹着烟却没抽。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梁遇白一想起鹿方宁刚醒过来问他是谁的场景，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
“还能是因为什么？她遭受了太大的打击，直接导致精神崩溃。现在相当于是她的身体自我保护机制在进行自我保护，她……把所有不开心的事情全都忘记了。”
凌睿手里的烟灰掉落在地上。
他静静地看着外面的夜色，没有说话。
梁遇白看着这模样的凌睿，心里也十分复杂，他责怪凌睿害得鹿方宁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却又觉得自己这个医生做得也不怎么样。
他何尝不觉得心疼觉得难过呢？
鹿方宁不止忘记了凌睿，同样也忘记了他。
这些后来在她生命里面留下过痕迹的人，她全都忘得一干二净，她只记得曾经对她最好的爷爷……
“现在她回到了15岁的时候，在她15岁的记忆里面，她的爷爷还没有去世，我跟她说她的爷爷生病了在国外的医院治疗，你记得别穿帮了。”
凌睿点了点头。
梁遇白叹了口气，凌睿罪无可恕，但此时此刻，作为同样爱着鹿方宁的男人，他却觉得自己跟他十分的相似。
他们都是被她遗忘的人。
“凌睿，现在是你做选择的时候了。”
梁遇白打起精神，他定定地看向了凌睿。
不管怎么说，凌睿才是她的丈夫。
“有两种治疗方案，一种是让她在痛苦中脱敏，回忆起之前的事情；另一种是让她忘记一切的不愉快，就这样单纯地活下去。”梁遇白看着他，“我建议使用后一种。”
凌睿微微一愣，半晌后，他才缓缓低头想要吸一口烟，却发现烟灰燃尽，那根烟早就熄灭了。
“你……让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