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
这声阿泽公羊恺歌喊得破了音,当即抱住车身想要将车子拖上来,这一瞬间他还真的阻止了车子下滑的趋势。
南泽看着对方因为用力,手背上蹦起了青筋,原本裁剪得体的指甲,已经向上翻起,虽然南泽不是公羊恺歌,但他也知道指甲上翻,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对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们虽说是初中,大学都是同学,关系却不亲密,之前甚至没有说过几句话,面对一个只是比较熟悉的陌生人,公羊恺歌为什么这么想要救自己,只是因为生命的可贵,不忍心看着一条生命在眼前流逝?
公羊恺歌的脸更是涨得通红,由于过于用力他的脸,微微变形看起来十分狰狞,紧紧咬住的牙关之间,有着淡淡的腥气,他知道自己的舌头被咬破了,但公羊恺歌并不在意,他的目光死死地落在侧视镜上,镜子上反射着南泽清秀的脸。
我不能让他死去,我是这么得爱他,我不能让他死去!
即将失去这个人恐慌牢牢包裹住他,即便这种感觉之前就出现过,那是在听见南泽将要结婚的时候,但对方连请帖都没有送给自己,可见他在南泽心目中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
那时公羊恺歌就想不管不顾地冲到南泽家中,将人抓起来关到只有自己的地方,可他的理智控制住了自己的兽欲,不再收集南泽的消息暗自疗伤,没想到再次见面,竟是在这种生死关头!
但是一个人的力量,拖住一辆坐着人的车子一时已经是奇迹,想要救起南泽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南泽不可避免地朝着海面滑去。
公羊恺歌的瞳孔紧缩,哪怕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他的十指已经血迹斑斑,但他始终没有放弃,公羊恺歌甚至低下头咬住车门边侧,希望可以延缓车子下坠的速度,撑到他手下的到来。
他的眼睛始终盯着镜子中的南泽,或者说是南泽的眼睛,所以南泽可以从公羊恺歌的眼神中,看出一股强大的信念来。
南泽不懂是什么支撑着对方,可他的内心波动是剧烈的,甚至有一种世界被颠覆的错觉,在此之前他从未想到,高冷严肃的公羊恺歌,会为他做到这种地步,这时候南泽要是再发现不了,对方对自己抱有浓厚的感情,那就真是白活了二十多年。